“这是我带给乳母几人的。”
她衝余姝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清酒,眉眼之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们是淮安李氏的死忠,也是因此才能到死护住我,若是知晓了我拿到所有的证据,又手刃了其中一个倭寇,应该会挺开怀。”
余姝抿着杯子里的温水,静静看着傅雅仪将壶中的清酒洒落在地。
月下清晖显现,傅雅仪面上的神情极淡。
“夫人今日不开心吗?”余姝忍不住困惑的问道。
傅雅仪用帕子擦了擦手,轻轻笑了,“不能说开心或不开心,但总归是了了一桩事,心头轻松了几分。”
“只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还不曾被公之于众,也没必要说什么开不开心了。”
皇帝才是这一切的元凶,哪怕倭寇再如何厉害,依照傅雅仪的爷爷的实力那也是能挡住等待朝廷的援兵的,若不是皇帝通敌叛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傅雅仪占据了涟水和赤北的消息在整个淮安都传遍了,她们被叫做叛贼,被叫做谋逆之人,淮安的百姓们均被勾起了对她们的怨怼,认为她们破坏了淮安的和平。
这种仇恨的情绪傅雅仪任由它们生长,只等真相揭开的那一日,皇帝投入了多少便会受到多少反噬。
“那是我们共同的仇人,”余姝将杯子里的水饮尽,衝傅雅仪玩笑道:“届时说不准还要互相商量商量就这一个人,我们几家怎么分呢。”
扬州余氏、淮安李氏还有永王魏清弭。
皇帝得罪的人太多了。
傅雅仪顺着她的话想了想这个情形,哼笑一声,她抬手摸了摸余姝的头,“若所有的事都了了,你想做什么?”
余姝托腮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做做生意,和你一般好像也不错?”
傅雅仪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她隻勾了勾唇,“再好好想想。”
余姝有些困惑的看向她,傅雅仪却没再说什么,一轮皎白的月下她拢着袖子被吹得衣袂纷飞,惶惶如月下仙人。
到了第二日,荣将军果然派人前来试探,问起成田健太人在何处。
魏清弭彼时正拿着装脑袋的靥盒,面对荣将军的人面不改色,“昨日我便让他回去了,怎么,今日人竟然不见了吗?”
前来的侍从嚅嗫了两句,最终也隻敢点点头说他们再去寻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