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直接与东瀛开战自然是不妥,”傅雅仪笑笑,“可若是替荣将军剿灭乱贼,应荣氏王朝之邀平复东瀛乱象那自然是有理有据。”
正当理由是个很麻烦的事,重不得轻不得,魏清弭当然可以拥有碾压东瀛的兵力,可直接攻打东瀛和应东瀛之邀帮忙平叛是两回事。
若是前者,说不准直接导致东瀛团结起来,反而有些麻烦,并且无依无据的哪怕打下了东瀛也无法让他们臣服,毕竟这么多年,东瀛除了到魏国打打秋风,基本没做过太出格的事。
若是后者,那就出师有名了。
荣将军本就是荣氏王朝的旁枝,扶他上位一路向北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荣将军显然也是个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否则便不会偷偷摸摸开银矿了,届时就怕她们壮大了荣将军的兵马,反被咬一口,莫说矿产权了,竹篮打水一场空都有可能。
傅雅仪思虑片刻道:“不若届时与荣将军签订白纸黑字的协议,他们每年将哪座山头租借给我们,尚未开采的可以说是要借用来练兵,他们拿到了租金,我们拿到了矿产也没什么问题。”
“已经开采的,便要蕃南王靠威势租过来了。”
依照她们现在的兵力威逼利诱一番,总能令荣将军低头。
至于后续荣将军兵强马壮又或许发现了她们狠狠坑了他一把之后会不会毁约,这就不关傅雅仪的事了,这属于魏清弭的范畴。
若是未来魏清弭的实力震慑不了荣将军,那照样什么都留不住。
魏清弭用银叉拨弄着小盅里的果肉,轻哼一声,大手一挥道:“请荣将军过来,便依你的做。”
荣将军要过来需要些时间,现在毕竟是早上,他的幕府来来往往,人多得很,从要不要来,来了之后要做什么,魏清弭她们可能找他聊什么,到魏清弭提出的过分的要求他们是否要答应估摸着要商量一会儿呢。
余姝和魏清弭请了声罪去外头透透气。
现在不过四月份,这里偶尔还能瞧见几片小雪从头顶落下,这地方居然还能见着马尾松,她靠在树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摩挲出了一根甘草条。
傅雅仪时不时要啄一口烟丝,却不让余姝碰,后来每回见面山意姥姥都丢给余姝一把甘草条,让她咬着玩,不至于太无聊。
甘草微甜而略带苦味,余姝稍一咬破便感觉唇齿间都溢满了这味道。
在屋子里她实在没什么能发挥的,比起傅雅仪和魏清弭,她太年轻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够,但她又望了望天,算起来今年其实已经拥繁三十年了,她今年已经快二十六了,已经快到她当初遇到傅雅仪的年纪了。
“在想什么?”她身后突然传出了声音,傅雅仪走到她身边,看了眼她失神的望向远方的目光,扬眉道:“难不成在看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