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面上的笑容不变,很是和煦,她温声道:“请你为我们说说这三个月天竺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傅月升略以沉吟,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具体要说起来,实际上过程颇为简单。”
“天竺的前任老王死前来不及立下遗嘱,但是在病床前指定了天竺的长公主普纳希为下一任王,这普纳希公主你们有所不知,从小就被天竺老王带在身边养大的,母家是天竺的大姓贵族之一,颇有权势,她七八岁就开始渐渐接触朝政,不过天竺男人还不如魏国男人,对女子奴役更重,也就更瞧不起普纳希执掌朝政,曾经多次上言反对,是普纳希公主凭借着自己的优秀、母家的强大以及她父亲的坚定才一直参与政事数十年。”
“老王死之前不知道是年老了胡涂了还是故意迷惑臣子,对王位问题显得颇为犹疑,似乎在考虑普纳希的其他弟弟,这也让这段时间天竺王廷的臣子们老实了不少,但是他死之前到底还是传位给了普纳希。可是他若早就有这个打算,他又不曾写下白纸黑字的传位遗嘱,一个病前口述,反倒给了普纳希被攻讦的危险。”
说着,傅月升没忍住冷嘲了一下,“说到底怕是老王想传位给普纳希,毕竟他其他的儿子个个烂泥扶不上墙,但是他又怕自己做错了决定,便将所有的危险都留给了普纳希,一个口谕,一旦普纳希有做得不合臣意的地方,加上她女子的身份,自然就能轻而易举的被拉下马。”
“而那群不满意她女子身份的臣子,表面上臣服于她,实际上却勾结了七王子塔彪西,并且在半个月之前发动了政变,将普纳希拉下了马。可是因为普纳希在任期间哪怕只有短短三个月,实际上也做了不少实事,他们没有理由杀害她,便一直找她的茬,现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傅月升叹了口气。
她如此愤愤不平不是没有理由的。
普纳希当任时她们这些魏国商人做什么事都比较方便,普纳希是个理智且心有丘壑的君主,目光颇为长远,能够看到国与国之间贸易往来的好处,并且也给她们不少好处。
皇七子上位之后一切都变了,那是个残暴、荒淫、脑袋空空的男人,还有一个同样残暴、蠢钝如猪的舅舅替他把管朝政,魏国前来的商人们日子都变得更难了些,前几个月谈好的生意很多都打了水漂,仿佛为了覆盖掉普纳希的痕迹,证明他们比普纳希这个女人更厉害,他们几乎推翻了普纳希在任时定下的大部分优秀政策。
天竺内部的秩序更是有够乱的,魏国商人现如今甚至不敢离开魏人港,往天竺腹地走去。
她们每一个能走到这里的都是花了大力气大时间的,就这么打了水漂,谁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