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说得巧妙,细究下来就一个意思——是咯,我要带薛好一出门度假,为期半年!
她甚至不给三人拒绝的机会,话音落下之后就立马告了辞,看背影活像有人在追她似的。
书房里隻留下一阵沉默,余姝转头看向依旧一脸从容冷静的傅雅仪。
这么多年,傅雅仪似乎都没怎么变过,对一切依旧对游刃有余,平静的目光下仿佛能够包容万物又独带这自己的冷峭见地。又或许说也还是变了些,变得更加沉静了,也变得更加柔和了些。
起码现在林人音这么离去之后,傅雅仪隻悠悠用火折子点燃一线香熏,低声笑笑,“看我干嘛?人都走了,我也不能把她再捉回来了。”
“夫人,那我们这几天呢?”余姝想到那可能致死的工作量,顿时眼泪汪汪。
念晰闻言也提醒道:“夫人,我们可才刚刚下船,还没休半天。”
“嗯?”傅雅仪抬头看她们,乐了,“早干晚干不都得干吗?”
“那咱们就晚点儿嘛。”余姝走到她身边,干脆俯下身一把抱住她,开始晃来晃去,声音拉得可长。
念晰见状给余姝使了个眼色,然后大声说道:“哎呀,看来今日只有我自己去巡视商铺了,夫人,姝宝,告辞告辞。”
直到念晰走了,傅雅仪才把余姝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余姝见状干脆坐到了她腿上,扑通一下又撞进她怀里,低声絮絮道:“晚点晚点晚点——”
傅雅仪给她逗笑了,没忍住摸了一下她的头,颇为正色道:“余姝,你几岁了?”
“我不记得了,”余姝抬头,一双眼睛虽然经历过无数道波折风浪,却依旧澄澈异常,她淡定道:“依稀记得自己不大,是能撒娇的年纪。”
傅雅仪认同的点点头,“我瞧着似乎也是,顶多十岁不到,不答应你能把这句话重复无数遍。”
“那我们就等回落北原岗再说吧。”
余姝闻言眼睛一亮,似乎没想到傅雅仪这么好说好话。
傅雅仪立马看出了她眼底的意思,“我在你眼里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吗?”
余姝试探道:“难道不是吗?”
傅雅仪:……
好吧,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