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周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十一皇子养那隻异瞳猫难道是人尽皆知的事吗?知道异瞳猫的人不多,知道谢明月发现异瞳猫的人更少,给十一皇子下蛊针对的是谢明月,谁知道又利用了十一皇子和谢明月之间的矛盾呢?”
“九公主不了解蛊术,太子不可能小心眼到利用十一皇子去针对谢明月——且不说这件事一定会闹到皇上那里去,让皇上知道了,太子可讨不到好,就说太子针对谢明月有什么意义吗?”阿容不急着走,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促狭的笑意,更显得杨周雪神色冷淡,只听他道,“十一皇子才十一岁,恨不得当缩头乌龟任由太子护他护一辈子,剩下的人,除了我,还有谁呢?”
他的目光停留在杨周雪身上,杨周雪都要被气笑了,我却没有说话。
我当然不相信是杨周雪给十一皇子下的蛊。
了解北陵的蛊术不代表有北陵的蛊,更不代表会用北陵的蛊来谋其事,这是其一。
杨周雪给十一皇子下蛊,就为了通过他的口骂我一句,那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这件事注定会让皇上知道,杨周雪恨不得杨家和皇室永远井水不犯河水,又怎么会让皇上抓住自己的把柄?这是其二。
更重要的是,杨周雪这几天都跟我形影不离,无论是进宫还是入学,她都不曾在我的视线之外,又是怎么在偌大的皇宫里找到十一皇子还能在层层侍卫中给十一皇子下蛊呢?
阿容见我没信,不知是意外还是难过地挑起了眉:“你这么信任杨周雪,倒真在我的意料之外。”
杨周雪面露不耐:“你怎么这么多话?”
阿容眯着眼睛笑,我却不想看他,这不是他第一次感叹我对杨周雪的信任。
我颇为不解地和杨周雪对视,诚然,她的性格古怪又难以拿捏,有时候温顺的让我感觉几乎到了逆来顺受的地步,有时候又寻衅滋事一样总有理由让我和她吵架。我时常回忆起我和她初见时她看向我的眼神,又会察觉到她现在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深沉得让我什么都看不清。
可我也不得不确定我们俩被绑缚在名为“将军府”的绳索上,是两隻命运与共的蚱蜢。
她憧憬我的未来,我嫉妒她的过去,此时此刻的我们俩却又彼此依存,想必阿容是察觉到了什么,这件事任谁想都的确是令人感到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