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书上枯燥无味的文章,想起昨天杨周雪说要让我送她的生辰礼物,她不肯直说,也不给方向,只是让我等着。
那碗热气腾腾的汤圆里承载过的所有都像灰飞烟灭了一样,我和她都不提起。
杨周雪难得一整天不看书不抚琴也不练字,她时不时地因为明天的生辰礼而离开行春居,回来时的神色大多都是疲惫后的倦怠,我无意深究。
能够以杨家嫡女的身份过十年如一日的生辰,已经是我的可望不可及了,稍有颠簸的过程又算得上什么呢?
到了夜里我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的就是睡不着,而一旁的杨周雪却像是早早地陷入了梦乡。
黑暗中我一动不动地躺着,感觉到旁边的睡熟的杨周雪动了一下。
她似乎是坐了起来:“谢明月?”
我不回答,又怕她要点灯,干脆闭上了眼睛。
但是杨周雪却没有这么做。
她的手摸索半天后轻轻滑过我的脸,停留在脖颈上,再缓缓下移,碰了一下锁骨。
冰凉的触感让我几乎控制不住打寒颤的欲望,而杨周雪就是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十七岁生辰快乐。”
生辰
我在跟杨周雪坐上马车进宫的路上,总是不自觉地掀起眼皮看她。
杨周雪有点疑惑地看过来:“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杨周雪凑过来的触感和说出口的话太清晰,我几乎要以为是我做了个梦了。
可她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又让想问出口的我失去了勇气。
也对,如果我真的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在午夜的时候祝我生辰快乐的话,我在她把话脱口而出的下一刻就会拍开她的手问她的。
杨周雪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即使今天明面上是她的生辰,她也没有打扮得多么惊艳,依旧是往衣服外面披了大氅,毛茸茸的衣领簇拥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看着就好看。
我在她再一次和我对视前就移开了目光。
今天我和杨周雪是被贮禾带到大厅去用早膳的,杨旻有早朝,见因为赖床而姗姗来迟的杨周雪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