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杨周雪说的倒也颇有道理,她又道:“我准备抽空去打探一下北陵的兵力布置,北陵城外多雪山,雪崩之难多发,我不相信现在的兵力足以他们轻而易举地攻破大夏的城池。”
和大夏不同,北陵的京城修建在国土的偏南方向,不在最中央——相比之下,反而离大夏要更近一点,既便于贡品快速进入大夏境内,也使他们能够更敏锐地观察到大夏边境的动向。
“你缓两天吧,”我闻言有些心焦,道,“何至于此?你的伤还没好全。”
“我是在想,如果,如果北陵真的有攻打大夏之心,那么两国百姓必遭妻离子散之难,受国破家亡之苦,当权者为权一叶障目,可黎民百姓为什么要就此付出性命呢?”杨周雪坚定道,“那么我说什么都要阻止战争的发生。”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在这里平安无事地等着我回来就行了,”杨周雪皱起眉,“不要随意涉险。”
“不可能,”我立即道,“隻许你记挂天下百姓,不许我担心吗?”
“不是这样……你连北陵话都不会说,又长的这般招摇,落在北陵人眼里与异类无异,何必给自己找事做呢?”
“那你呢?”我冷静地反问,“你去观海阁试探姬安和花愁,就能向我保证你不会出任何岔子吗?”
杨周雪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默然,最后道:“赫连狨那里不是有医官吗?”
我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杨周雪立即服软:“我能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我一边在心里想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一边看着杨周雪和我对视时格外郑重的神色,又不得不承认现在好像没什么别的方法了。
我们不可能依靠赫连狨过一辈子,从姬安制定了他那疯狂的计划的开始,就注定了杨周雪要跟观海阁扯上关系。
要么迎难而上,要么缴械投降,我了解杨周雪的性格,她在大夏的时候洞悉了姬安的计划,即使心知肚明,以蝼蚁之力难以撼动大树,也依旧利用了赫连狨的势力成功救下了同样无辜的我。
那么此时此刻她更不会畏惧已然不在同一战线的北陵皇室和观海阁,拨云见雾后,她要去寻找真正能够和我摆脱这一切的道路。
“那就睡吧,”我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知道杨周雪体会的到,我只是对她道,“明天你要去观海阁前叫我起来,我给你换药。”
杨周雪露出了牙疼的表情,却没有反对我即将的所作所为。
我起身吹灭了蜡烛,躺下来的时候感觉到手中拂过了杨周雪的一缕青丝。
我就在黑暗中想起了她看向我时的脸庞,轻而易举就让我心如擂鼓。
这又算什么呢?
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