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字清晰,大夏话说的跟北陵话一样顺溜,我对她的到来不算多么意外,只是不知道她跟杨周雪见过面没有。
我将她迎进来后,原本要倒杯茶,花愁却道:“别整这些繁文缛节,实在是麻烦。”
我就将原本要倒进她茶杯里的茶倒进了我的茶杯,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花愁先是打量了我一下房间里的布局,又在我的脖颈上停留了一下:“我前几日忙着帮太子跟朝中大臣周旋,没怎么回观海阁,阿容告诉我大祭司的女儿藏了个漂亮还不肯轻易见人的大夏姑娘时,我还没想到会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于是只是笑了笑,没吱声。
花愁一副颇没意思的模样:“别的不说,阿容是真的挺看重你们俩的。”
我假笑:“荣幸至极。”
花愁跟我打了几句机锋后,总算图穷匕见:“杨周雪和大祭司关系不太好吧?”
我不答反问:“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喊他大祭司呢。”
花愁闻言也不装了,她笑了笑,道:“我也没见他喊过我阁主。”
我不曾料想过姬安会是这般小肚鸡肠的脾性,一面心道还好杨周雪没继承他这样的性格,一面又对花愁弯了弯眼睛:“你和大祭司是这样水火不容的关系吗?”
“那还用说,”花愁突然想起什么,“说起来你和杨周雪都要感谢我才是,原本姬安得知杨周雪擅自改动了自己的计划,说服太子牺牲她去换你活下来时,在京城里暴跳如雷,写信要我给你下蛊。我跟他说我学术不精,更没学过什么蛊术,不如等阿容暴露身份后随太子回北陵后,让阿容做这个恶人。”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得格外张杨:“否则你以为现在你还有自己的意识吗?”
我狐疑地眯起眼睛:“我昏迷的时候隐隐听到你们说用蛊虫没用,最后是让医官用针灸将我救醒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花愁牙疼似的“嘶”了一声:“这你也听到了?”
“若是你不实话实说,很难取信于我,那么就算杨周雪对观海阁阁主之位并无兴趣,我也不可能成功说服杨周雪站在你们这边。”
我看得出来,花愁这人生性薄凉,想必在她眼里所谓的情谊还不如阁主之位的重要,她未必能够确认杨周雪会将阁主之位拱手相让,所以才会来我这里试探一二。
“真受不了你,心眼这么多。”
我权当她在夸我,假模假样地笑着看她。
“我不会什么蛊术这件事不是骗你,姬安把蛊术都传给了阿容而不是我。当时你昏迷的时候,我操控的蛊虫唯一的作用就是疏通被瘀血堵住的血管,再从耳朵里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