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必要觉得亏欠了我,杨周雪,你只需要追逐你的自由就好了,我会永远陪着你。”
云涌
阿容又一次过来的时候,我都有些习惯了。
十七在院子里扫雪,我将桌上被翻得一团乱的书籍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后,一出门就看到阿容坐在墙头,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怎么又来了?”我问道。
阿容从墙上换了个姿势,可能怕旁人看到,他便从墙上跳了下来,轻飘飘的,没能惊起一片雪。
“我在观海阁左右无事,别来寻你,”阿容道,他穿得单薄,却也不见得有多冷,而是对我道,“顺便告诉你一声,杨周雪今晚可能回不来那么早。”
我微微一愣:“为什么?”
阿容扫了一眼正兢兢业业扫着地,一副什么都没听的模样的十七,迈步进了房间里,坐了下来。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我隻好坐在旁边,看着他拈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对我道:“昨天夜里庆平帝和太子因为花愁吵了起来,今天早上没早朝,说是起来的时候一下就倒了下去,太医院的御医跪了一院子还没出结果。医官刚被太子召进了宫里,大祭司就带着杨周雪进宫了。”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杨周雪进宫了?”
“是。”阿容从容不迫地回答,他又看了我一眼,可能在暗道我的关注点怎么是这个,“北陵的皇宫跟你们大夏的比起来可不遑多让,不过你也没必要太担心她,毕竟杨周雪的性格你也知道,没人比她更清楚该怎么明哲保身。”
我没有回答。
我潜意识对北陵这个地方就是格外排斥的,无论是连绵不断的雪,还是别有心思的人,都让我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我在这里找不到归宿。
如果花愁真的可信,那么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和杨周雪离开。
但是……
我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灰扑扑的云层压了下来,让人几乎无法喘息,我看着十七扫完雪后就跑进了柴房里,突然就觉得风雨欲来。
阿容等了半天也不见我的回答,便戳了戳我,问道:“谢明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我微微回神:“你刚刚让我别太担心杨周雪。”
“是。”阿容见我肯搭理他,便继续道,“不过太子这几日代为监国,就算大祭司带着杨周雪去了庆平帝那里,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懒得和他打哑迷:“为什么?”
“现在庆平帝身边守着的都是东宫那边的人。”
我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赫连狨没有用观海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