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楚叶习惯性回答,又接着解释道,“我脸上有疤,生得丑陋,会吓到人。”
白凝默了一阵,她盯着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干净清澈,又有几分闪躲。她告诉楚叶:“我不怕。”
楚叶抿起唇。
白凝见她不愿,便不再多说什么。
楚叶松了口气,很少能碰到这么善解人意的雇主。
相拥在一起,身子逐渐暖了许多,也许今晚能熬过去了。
连日没有休息,楚叶有些撑不住,此刻被人抱着,难得感觉到舒服,竟眯眼小睡了过去。
“楚叶。”白凝叫她。
楚叶却垂头靠在了她肩侧。
白凝摸到她手心还是暖热的,才放心让她困着。守了自己两夜没合眼,自然累了。
白凝便由她靠在自己肩上。稍久,她听到怀里的人轻哼着什么。
“嗯……”楚叶皱着眉头,双眼紧闭,“……阿姊,我害怕……我怕……”
白凝依稀听到她在说“害怕”,这样的女子,竟然会恐惧?
楚叶迷迷糊糊,她一个劲往白凝怀里钻去,抱着,像抱救命稻草。
白凝实在难以置信,此刻窝在自己怀里乖巧撒娇的人,是前几日那位连杀人都不眨眼的狠厉少女。
“我怕——”楚叶一遍遍软软呢喃,与此同时,身体在轻颤。
白凝犹疑着,缓缓抬起手,试着揉了揉她脑袋,然后在她耳畔轻语安抚:“不怕。”
写个古代短篇解解闷,也给大家解解闷,
面具
楚叶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冰寒彻骨的白和剑刃嗜血的红交替着,暴烈地吞噬她,掀起沉寂在心底的恐惧。
她胆大,却常做噩梦,这件事只有阿姊知道。
所以陷入梦魇时,嘴里总会念着“阿姊阿姊”,阿姊便会不厌其烦地陪她、安慰她。
其实她跟阿姊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她本是西州雪原上的弃婴,被楚氏兄妹捡了回去,才能活到现在。阿姊和大哥都待她很好,教她识字习武,如家人一般。
白凝轻轻拍着楚叶的背,对她说“不怕”,她逐渐温顺柔软,似乎不再战栗了,安静睡了过去。
楚叶再睁开眼,天已亮了,而白凝依在她身上。
她们抱着睡了一晚上。
楚叶怔怔的,垂眸偷瞧了一眼,虽然她发髻乱了,稍显狼狈,却也掩不住清丽脱俗的容颜。
对好看的女子,她总忍不住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