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泞蓁失散的眼神回光,侧头看着年轻的面容。
这几日的复盘结束,邱初禾也恰巧醒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看着周围的环境,地下停车场黑绿色的指示灯,应该是到杜泞蓁家了。刚睡醒的她,胡乱摸了下巴上已经干涸的口水,嗓子微哑:“杜老师,到家了你怎么不喊我。”
杜泞蓁双眼带笑,刚刚思绪的忧伤隐藏到心底,话语里满是温柔,像是朝夕相处久的关怀:“想让你多睡会儿。醒了就走吧,待会儿上楼早点洗漱。”
“好。”邱初禾迷迷糊糊地解开安全带,睡久的人总是有些傻呆,整个人像醉酒了一般,没有行动思考能力。推开车门的一刻,右脚跨踩到地,左脚没有跟上,卡在椅子和门框中。
好丢人啊……邱初禾感觉到杜泞蓁正等着自己下车锁门,再不把脚弄出来可就丢人了。越是着急,卡得越死。
杜泞蓁觉察出不对劲,下个车,她怎么整个脸都在用劲。“噗哈哈哈,小邱同学,你不行啊,卡门上的,卡椅子上的我都见过,你这卡门和椅子中间的……嗯,真有你的。”
杜泞蓁毫不留情地嘲笑,地下室回荡着清脆的笑声,想着过去帮她,被邱初禾果断拒绝,嘴硬道:“现在你见过了,以后就不会觉得新奇了,杜老师你的见识还是不广,以后我带你多见识见识,嘿哟……你就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邱初禾一边替自己的尴尬寻找理由,一边用力地想将脚从车里弄出去。
人急事乱,好像卡得更死了,苍天啊,谁来救救自己,在杜老师面前社死也是没谁了。
“我来吧,放松,手撑我肩膀上。”邱初禾还在悲怆,没发觉杜泞蓁已经半蹲到她身旁。
杜泞蓁替她解开了鞋带,松了松鞋翘,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了细腻的脚踝,带给两人不同程度的酥麻,细微的电流感爬遍全身。
被捏住的脚踝很是听话,随着杜泞蓁力道方向便从鞋里抽出。指尖有意无意地再次触碰,隔着袜子,邱初禾感受到又轻又痒的触感,原本纯粹的眼神逐渐幽深。
杜泞蓁自然是故意的,但也不会造次,把解救出的36码的脚放在自己单膝触地的腿上,吓得邱初禾忙要抬起脚,自己金鸡独立也可以站着。却被杜泞蓁毫不留情地拍打了脚背,批评说:“放好,别动,摔着了还要我背你上楼。”
邱初禾也不知为何这么紧张,面前的自己曾经朝夕相处快十年了,再次相见居然有些局促,原本以为麻木的心态,现在又感受到了跳动。
难不成自己又对杜泞蓁动心了?不不不,不可以,自己不能再毁她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