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淙抿了口冷掉的咖啡,亦定定地盯着明流欢看,从对方的双眸中捕捉到丝丝缕缕难以抑製的温柔缱绻的星光,低声轻答:“明知故问。”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两个人都低头笑,出了门坐进车里才轻轻地碰了碰唇,明流欢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周编,没想到吧,催稿还得出卖色相,我是你手上最麻烦的作者了吧。”
周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语气温柔:“不麻烦。”
明流欢回老家,周淙无人应对的周末就显得空旷了些,她也少见地撒了个懒,周五夜里把积攒了许久的剧看了个通宵,一直到凌晨五点才睡觉。再一睁眼的时候就已经是周六下午三点,外面楼道里叮叮咣咣的,听起来像是对门又来了新租客。
没过多久就有人叩门。
周淙在背心外披件衬衫遮住前胸开门,看清门外的人时,里外四隻眼睛大眼瞪小眼地愣住,互相看对方都像泼妇。
这可真是太凑巧了,两人在一周前的咖啡店门口相遇过,还互相质疑对方没长眼。
新邻居极不情愿地把一兜水果递过来,很显然正在努力克制着要抽搐的嘴角:“你好,我叫温且寒。房东阿姨说了,对门是脾气很好心很善的女孩子,让我来打个招呼以后好互相照应一下。”
周淙扫了一眼温且寒,不知道这姑娘会不会找个什么由头来碰瓷儿邻居。姑娘长了张一看就很精明的漂亮脸,放到电视剧里妥妥的心机女配,瞅着就不是个好打发的人。
“不用这么客气。”周淙立在门口不动,摆明了不想接对方的水果,也不想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温且寒果然现出几丝刁蛮的神色来,翻着眼皮把周淙上下扫视一遍。
这就很不礼貌了,周淙作势要关门,却无意间扫到温且寒一瞬间闪过的某种眼神,当下心头一跳,莫名有一种直觉,这女孩子是同类。
她不动声色地拢住衬衫衣襟,却见温且寒又往前走了一小步,马上就要踏进她家门,幸而踩到门槛就停住了:“早知道是你,我才不来呢。”
周淙简直无语,这人还讲天理吗?
温且寒看她神色不悦,又好心补了一句:“说你没长眼也不冤枉你,你那天停车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划好的车位,行人因此被障碍物绊倒,当然要生气!”
周淙“嘭”地关上了门,这什么人,脑子有问题吧。
人家店门口一直都是用来停车的,她又没停到人行道上,交警都没意见呢,姓温的怎么不说自己光顾着打电话不看路呢,那么大个汽车都看不见的人还好意思问别人长没长眼。
对门黄阿姨做了什么孽,怎么会遇到这样的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