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且寒何尝不知自己是在厚着脸皮硬说,但她就是要说,就是要往周淙身边挤,就是要努力去刷存在感,没准儿周淙哪天就把她看顺眼了呢?
周淙隻觉得耳边嗡嗡嗡的,懒懒地应了一声:“我是良首人。”
“啊?良首市啊?你是省会的啊。”温且寒这大惊小怪的样子越看越不像律师。
“省会的怎么了?”
“你不是做出版的吗?省会有大出版社啊,你干嘛来原城的民营图书公司。虽然你们风物传媒确实很牛,但一般人都觉得出版社更,更,更高级?反正就那个意思。”
周淙似乎是笑了一下,也可能是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年轻的时候想出来跑跑,但是又不想离家太远——”
“等等,你说什么?”温且寒偏头瞪着眼睛看周淙,“你年轻的时候?”
周淙抿唇不语,似乎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心里也隐隐有几分诧异,她居然说自己年轻的时候?这是什么尴尬发言啊,满满的爹味。
温且寒是真的在笑,“你才28岁哎,怎么会有这种沧桑的心态?搞得好像生老病死都已经体验过了一样。”
这话一出,温且寒立刻捂住了嘴,恨不能当场甩自己一个耳刮子。
温小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好不容易人家不给你冷脸看了,你就赶紧上去补刀,你还是人吗?
温且寒偷偷瞥眼看周淙,周淙面无表情地低头踩着地上的路砖格子走。
两个人很快走到单元楼下,一前一后进门等着电梯。
“对不起,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没过脑子。”温且寒怯怯地道了个歉,心里也有点难受的感觉,她和明流欢有过接触,怎么可能会对她的去世无动于衷呢。
周淙默默地转身进了安全通道,回身看着温且寒:“小温,要聊聊吗?”
温且寒毫不犹豫地跟着进去爬楼梯了。
什么叫色令智昏?这就是。
为了跟人多说几句话,宁肯爬12层楼回家。
两个人脚步都很轻,声控灯随着说话声音亮起来。
“周淙姐,之前是我衝动了,对不起。”温且寒态度诚恳,不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