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香的洗发水味道在卫生间里四散漫开,头皮上那双手动作轻柔,温且寒浑身都舒坦了,觉得有人照顾的日子可真美,美中不足的就是周淙太冷淡了。
温且寒偏不信邪,她也很受人欢迎的好吧,虽然圈子里好多人都是隻图一睡,可这最起码能说明她在同类眼中应该是很具有性/吸引力的!
周淙专心地给人揉着头髮,脚踝上突然摸过来一隻湿漉漉的手,温且寒低着头瓮声瓮气地再次发问:“周淙,我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
“闭眼!”头顶上传来指令。
“头往左偏。”
“往右偏。”
温热的水衝在头皮上,细长的手指先是摁住她左边耳朵,然后又摁住她右边耳朵,花洒偏着方向把头髮上的泡沫衝得干干净净,周淙取了个发圈把她头髮盘成一个丸子。
凉凉的啫喱喷到背上,很快就发成泡沫,温且寒感觉到软软的浴花擦在身上,先是后背,后来又在身前细细地过了一遍,她有点躁动,下意识地抓住了周淙拿着浴花的手,结果周淙就手一松,把浴花塞到了她手里:“前面能够着,自己来吧。”
温且寒拿着浴花愣在那里,感觉到这种无视对她来说能算得上是一种隐蔽的羞辱了,她甩手扔了浴花:“可以了,衝吧。”
周淙捡起浴花挂起来,果然拿着花洒给她衝洗起来,温且寒站在那里几次转眼看周淙,周淙始终都是一副两眼空空的模样。仿佛给她洗澡跟给狗洗澡没有区别,或许洗狗还更快乐一点。
洗完裹着浴巾擦干,换上干爽的衣服,吹干头髮,周淙也没见有什么不耐烦,一直都很仔细轻柔,这更让温且寒难受了。
她可太懂周淙的意思了,不论她怎么引诱,周淙始终都不过线。
为什么不过线?
一是因为人家的为人就是这样规矩,二是因为确实不喜欢她。
周淙收拾好卫生间便要回自己家,温且寒那股拧劲儿又上来了,今夜非得要一个答案不可,硬是顶着鞋底儿一般的脸皮问了第三遍:“周淙,我不好看吗?”
周淙换下拖鞋放到门边,踩上自己的鞋,回头望着温且寒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什么呢,你这么自信的人怎么会不好看。”
“那你——”
“小温,”周淙脸色没变,但莫名地让人感到了严肃,“晚安。”
次日清明,用过早饭后,周淙自己出了门,穿得一身素净,温且寒猜她可能是去给明流欢扫墓。
天色阴暗,飘着些零星雨丝,温且寒坐在家门口等到十点多,却等回来了两个人。
明岁南瞧见温且寒这模样小小地吃惊了一下,但很快就神色如常,甚至还主动叫着温且寒去周淙家里坐,温且寒被这哥们儿的操作一时给整不会了,这不尴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