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煮鸡蛋。”
周淙伸手从那一扎里撅了几根塞到她手里:“你煮几个鸡蛋啊,用一扎?煮两个意思意思就行了。剩下的挂起来。”
温且寒也学着周淙的样子,在门框边找了个从前走线留下的钉子把艾蒿挂了上去,突然间t到仪式感这个词,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笑,勇气倍增。
“周淙姐,我发工资了,可以请你吃个饭吗?”不但要请人吃饭,她还打算编好五彩绳送周淙一根呢。
周淙站在门框里正要关门,看温且寒目光明亮,神色和往日那般作闹截然不同,心里一软,爽朗一笑:“好啊。”
说是要吃饭,但架不住温且寒小孩儿心性,硬是拉着周淙去住所附近的小吃街夜游。两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走走停停,看到感兴趣的小吃车就买一份坐到道边的小桌子上一起分着吃掉。
周淙没有乱吃东西的习惯,健康饮食久了也确实不馋嘴,温且寒换了一根干净签子插着个牛肉丸往她脸上戳。
“我天,淙姐你不至于吧,垃圾食品虽然有害但是真的很好吃啊,你吃一口又能怎样?”
周淙拗不过,也没就着温且寒的手吃,还是规规矩矩地把签子拿过来自己吃了,是挺好吃的。
到了一家粽子小车前,温且寒突然对白米粽子起了兴趣:“我要吃这个!我们家来北方这么多年都没吃过甜粽呢,特别是这种白米粽,什么都没有,这有什么可吃的呢?”
周淙蓦地想起小时候,奶奶捏着一个小粽子沾着绵白糖给她吃了一小口,她那时太小只知道好甜,还想多吃两口,但奶奶怕她不好消化只允许她多吃一口。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再也没吃过粽子,她模模糊糊记得奶奶总是一段时间一段时间不在家,因为她的项目要保密。周淙还记得,奶奶是倒在研究所办公室里的,那天幼儿园放学很久了没人来接她,她孤零零地在院长阿姨办公室里玩积木,直到外公急匆匆赶来接走了她。
时隔多年,她看着温且寒沾着绵白糖吃白米粽,突然回忆起了那个味道。
是绵白糖的甜,和纯米的清香混在一起的味道,不但不腻,还很爽口,因为白米粽是过了水的凉粽。
温且寒可能也挺喜欢这个吃法,甚至开心地晃了晃头:“好吃哎!就很纯粹的米的清甜味,吃惯了那种香气浓郁的粽子,发现这种返璞归真的白米粽真的好吃。哇,这是不是叫大道至简?”
周淙无奈地笑笑,伸手从包里抽出一张湿巾递给温且寒:“吃个粽子怎么还吃出人生哲学了,粽叶湿黏,擦擦手。”
温且寒蓦地红了耳尖,感觉这样好像在约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