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四拿来的食物还扔在地上,周淙和温且寒被绑来十几个小时,还没到不进水米就活不下去的程度,虽然觉得这食物里下了药的可能性不高,但她们不打算吃这些东西。
两个人躺在地上依偎着,因为精神始终都高度紧张,生生把人绷得格外憔悴。幸而绑匪真的没有为难她们,甚至还送了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进来。
近黄昏时,六子突然接着电话衝进房间里,劈手揪着温且寒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拿摄像头对准了她惊恐的脸。
“不是答应得好好的么,都要熬过一天了居然报警?他是不想要闺女了?”
周淙下意识地绷紧身体,猜想到一定是杨大夫打不通她电话直接报了警,如果是这样的话,警察此刻就已经在路上了。
可绑匪怎么能第一时间知道这些信息的?
房门再一次“砰”一声巨响,刀疤四拎着棒球棍衝进来径直扑向温且寒:“不讲道义,先废她一条胳膊!”
六子摸出匕首来凶相毕露:“那可太便宜那狗东西了,干脆弄死,让他彻底不敢生二心!”
刀疤四伸手拦住六子,还瞥了眼手表:“不行,上头不许。来不及了,得快撤——”
眼看着棒球棍要落到温且寒锁在架子床的左臂上,周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咬着牙拚着一口气在地上猛蹬两步,蹭到温且寒身前挺身一挡,肩背瞬时像被打碎了一样,钻心的疼痛霎时席卷大脑。
她只听到温且寒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架子床被她扯得摇摇晃晃的,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周淙陷在软软的病床上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便对上一双眼眶都熬得陷下去了的脸,杨大夫伸手就打了她一个耳光,只是这耳光比挠痒痒还轻。
“周淙你这个死孩子!你吓死我跟你爸了你知道吗?大过节的整这一出,你这个不孝女是想要谁的命?”
杨大夫一边哭一边数落,又骂骂咧咧地给她倒水喝,周淙眼眶酸疼,躲着老杨的目光往旁边偏了偏头,却正对上隔壁床死死盯着她看的温且寒,小孩儿紧紧抿着嘴也不出声,一双眼珠子泪汪汪的都要瞪出来了。
周淙注意到温且寒左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左手臂也行动无碍,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看来那天刀疤四和六子的确是急着逃跑,所以后来也没给温且寒补一下子。
“妈,我爸呢?”周淙吊着个公鸭嗓子问。
杨大夫好容易才把眼泪收回去,闻言扭头看了看温且寒,温且寒默默地翻了个身,留给她们一个背影。
“你爸还能干什么,盯着查案去了呗。当时我怎么都打不通你电话,一看定位在一个老破小区里,马上就叫你爸查你手机。原城警方在你车里发现了你跟小温的手机,结合车边的痕迹判断出你们是被人掳走的,可地库的监控也让人破坏了,这才直接出警去营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