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丽清骂她吃里扒外,温且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如果父亲已经过了线,她希望他悬崖勒马。
闫丽清还骂她贱,人家明明看不上她,她还要一厢情愿地往上贴,温且寒依然无法反驳。哪怕周淙醒来后说了那么冷心的话,她还是想再努力最后一次。
温且寒第一次照着菜谱笨手笨脚地做鱼汤,做坏了好几条才做出一锅像样的,装进保温桶里送去医院,可周淙因为内感染又发烧了,她隻好坐在人家床边自己喝掉。
杨大夫看她眼巴巴的,拿了电话说去医生办公室问问情况,温且寒立刻点点头说没关系我守一会儿。
周淙睡得迷迷糊糊的,在心里算着从去年明流欢走后,她就动不动的发烧咳嗽,大约晓得是给明流欢办后事那时落了病根。脑子在睡梦里都是疼的,昏昏沉沉地像溺水,又觉得有谁一直攥着她的手在絮絮叨叨,边哭边问她为什么不能跟她在一起。
跟谁在一起?
周淙觉得这声音很耳熟,然后那个声音又问她,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喜欢她,难道就因为她还能活很久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说得好像她有什么癖好似的,隻跟要死的人谈恋爱?
……唔,其实也有点对。
周淙逐渐清醒过来,耳边的念叨更是清晰可闻。
“你能对明流欢那么好,为什么不肯看看我?”
“周淙,你能不能让我接替流欢姐继续爱你啊,你想想,流欢姐会舍得你过这样孤独忧伤的日子吗?”
“你都不知道吧,流欢姐其实愿意让我陪着你的。”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明流欢那个爱管闲事的就爱操点子闲心。
她闭着眼不让自己醒来,直到那个絮絮叨叨的人走了才放心地睁开眼睛,杨大夫伸手把她睡乱的头髮理一理,欲言又止半天才开口。
“你这是何苦呢,还这么年轻,有合适的总要试试。小温年纪是小了些,但看着是个用心的孩子。”
周淙不说话,杨大夫又继续劝她:“柯婷都是哪一年的事儿了?这么几年了还怕呢?还是你真跟小温说的那样,隻敢跟活不久的人谈恋爱啊?活不久的人确实不会害你,但那是你自己扒自己的皮,捧着一颗心自己往地上摔,不疼啊?”
“……怕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怕被骗就躲着,自保还有错了?”周淙说完自己都觉得这理由真是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