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一带而过,周淙无心打听更多,给温且寒吃了消食片后,各自按下不表。
住在一起后,双方行踪难免要互相交待一下,温且寒以为只有自己朝九晚五地去打工,没想到周淙也经常穿戴整齐地早出晚归。
七月眨眼间过了一大半,两个人同住一间屋檐下这么多天,关系却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反正就哪里怪怪的。
因为周淙规矩多拒绝醉鬼回家,温且寒最近在刺蓝演出的时候都很乖,几乎是滴酒不沾,除了一身烟味和汗气整个人还算清爽,进了家门也轻手轻脚,最起码对门邻居从来没说过半夜吵,周淙对这个房客基本满意。
又逢周五夜,温且寒因为经济压力没那么大了便想休息一下,临时放了黄莺鸽子,在家里盯周淙。
晚饭过后,周淙如往常一样在健身架上拉单杠,温且寒在这点上对周淙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姐们儿在不借助辅助的情况下能拉十个引体向上,真是牛掰!她有时候也去捣鼓几下,想要锻炼下形体,结果发现自己蠢笨如猪。
“淙姐,你这人看着瘦瘦的,劲儿还挺大。”这是十成十的羡慕。
周淙这会儿倒挂在单杠上,脸因为充血涨得通红,但说话可一点都不虚,嗓子听着略微有点紧:“这得感谢我家人,不论老的少的都不惯着我,打小儿锻炼只要没生病一天都没落下过。”
温且寒担心周淙说话漏气儿再从单杠上掉下来,听完这句后就赶紧闭嘴,再也不打扰人家。周淙锻炼完瞧见温且寒眼巴巴地盯着健身架看,伸手勾了勾指头:“你是不是想试试?”
温且寒怕周淙发现她太菜,忙不迭地摇头:“我不敢,我不行,我拉不上去。”
周淙没注意到温且寒的窘迫,又笑着叫道:“没事儿,你来,我给你托一下,保证不摔着你。”
美人一笑江山醉,更何况只是让她爬个单杠?温且寒脑子里想着拒绝,腿脚却不听使唤地凑了过去,周淙退了两步站在温且寒身后,虚虚地举着双臂,“来,你先跳一下拉住杠。”
柔柔的声音响在耳边,温且寒耳朵轰鸣,骤然涌起汹涌的力量,听话地轻轻一跳抓住单杠,没想到抓杠的瞬间就漏了气儿,我靠,她这么重的吗?感觉胳膊都要拉断了,根本承受不住自己的体重啊,这还往上拉?
她能坚持五秒不掉下来都是超常发挥了好吗?
温且寒忍不住叫起来:“不行,姐姐,我拉不住——”
话音未落,挂着的重量骤然间减轻,果然是周淙抱着她的双腿往上托了一把,“加油,我托着你呢,往上拉一把试试看?”
温且寒从来没做过这种锻炼,拉那一下感觉肩臂都在抖,但身上有一股力量轻轻地托举着她往上擎,她咬牙顺着那股力道把整个身体往上拉,当头颈越过单杠时,她突然看到正对面的墙壁上写了很小很小的一行小楷:世路役役,最易没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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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路役役,最易没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