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那么两下的事儿谁也没再提,温且寒不追着问是她本来就有心理准备,知道周淙心思深沉,轻易不会接纳一个人;周淙也不算帐,反正那小孩儿她不论理。
要说完全没有触动那肯定是假话,周淙不瞎不聋的,对温且寒的那些莽撞冒犯也没有很反感,可她就是还没有做好准备。连她自己都搞不懂究竟是什么心态,当初遇上明流欢一点儿都没打磕绊地就在一起了,对上温且寒总是心里没底。
说人家是小孩儿那也不小,过阵子就24岁生日了。
说这人有什么毛病,三观有硬伤么,那也不是。
周淙发自内心地觉得小温是个挺好的女孩儿,性子虽然有点拗有点莽,其实心里有谱。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就是迟迟不能对她生出那种爱恋的心意,偶有心动,总是很快就归于平静。
也许是没到那个点,周淙想着。
爱恋之情产生的时候,总会有一个让人心潮悸动的点,就像当时她被明流欢堵在门口问能不能送她一段临终关怀那句话的时候,她从明流欢沉默在昏暗光线中的瘦削身影上看到了一圈名叫孤独的光晕,那一刻她动了心。
那段感情与常态的恋爱可能不太一样,她在很长时间里都很纠结从悲悯心延伸出来的爱意究竟算不算纯粹的爱,虽然后来也没得出个结果,但斯人已逝,一切因果也都埋葬到了地底。
周淙觉得自己可能猜对了,她现在依然无法心无介怀地接受温且寒,不是因为心里还有明流欢,而是因为害怕动错了心。
怕不是因为爱而让小温独自沉溺,怕她害了小温的真心。
一切都要怪相遇的时机不对,太晚了。
如果在明流欢之前遇到小温,也许一切都会是另一个模样,她也不会像今日这般纠结,迟迟不肯摘下那枚尾戒。
哪怕她也确实努力想要开始新生活,接受温且寒进入她的私人空间,臭丫头还亲了她好几下,可她依然觉得还是独处比较好。
她的心好像跟着明流欢一道被埋了起来,变成了僵死地底的化石,所以温且寒说拿撬杠都撬不动。
周淙有点丧气地想着,也许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动心了,她跟温且寒注定都没有好结果。
可她有时候也会想着,也许今夜或者明天,抑或最近就会遇到那个心动的点,一切问题终将迎刃而解。
说到底,她是个对感情要求十分纯粹的人,如果要和一个人在一起,那么必然是因为怦然心动的喜欢,接着还要有蓬勃的爱和汹涌的欲。
假如还像跟流欢那样开始的不明不白,那么周淙依然会来来回回地怀疑自我,会反覆质疑自己的真心不够纯粹,配不上爱人的思慕。
她总是这样,明明能一床锦被盖过,却偏偏要求真求实。
日子被工作填得满满当当,周淙很少有那种上班如上坟的情绪,大抵是因为她本来就很喜欢图书编辑这份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