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且寒目前是被家庭半驱逐的状态,今年过年回去搞不好形势还会更糟,也就是说,两个人交往最大的阻力是温且寒的父母。
杨荷芳想了想,安慰周淙道:“要是过年的时候小温不想回家的话,你就带她过来过年。”
杨行叹了口气才道:“你们都不问问我姐夫为什么皱着眉头吗?”
周召良神色复杂地盯着周淙看了一会儿才顺手捋了捋头髮,带着点无奈说:“心心,爸爸的话你往心里记一记。你们之间最大的阻力,看起来是小温的父母,但其实不是的,是难以预知的以后。”
周淙的心突然失了节拍,隐隐约约觉得老周在暗示她什么,果不其然,周召良又接着说:“我明年就退休了,你跟谁交往也影响不了爸爸什么,咱们家不嫌贫爱富,也不论出身成分那一套。但是,你要是跟小温好,以后不论小温遇上什么事儿,你得稳住自己的心。”
“小温那孩子要没犯错的话,咱一如往常对人家。”
“爸,你什么意思?”周淙心慌得不行。
周召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髮:“现在是法治社会啦,理论上祸不及妻儿,但真到了那一刻,谁能避得了?”
周淙顿时懂了,可一时难以接受,“可是小温跟我说了,上次他爸爸的调查结束了,平安落地。”
杨荷芳的神色也跟着复杂起来,顿了一下才和蔼道:“心心,你们的关系要是到了那份儿上,就提醒提醒小温别掺和大人的事儿。这话说得冷了点,可你们都是干净孩子,要真染了那些脏事儿,那就脱不了身了。”
国庆节后,温且寒跟两个同事一起去青阳镇驻乡,临走时不吭声顺走了周淙的趴兔。
节后第一周不好请假,周淙没去送她,只在微信上关注着小孩儿的状态。
麻烦精的麻烦可真不少,一路上都在抱怨县际公交车开得像野驴一样超级快,另外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同事都被颠吐了。
周淙赶紧问温且寒吐了没,这家伙发来一张照片,是一个装了大半兜呕吐物的塑料袋……
嘿,小孩儿这心态可以啊,不过真挺让人心疼的。
到了青阳镇后,温且寒没再发微信来,可能是跟负责的基层干部对接上了吧。半下午时,周淙收到新信息,温且寒发来了几张镇上给他们安排的宿舍的照片。
宿舍是当地镇中学家属院的一栋老楼,都是一室一厅独厨卫的小套房,水电煤气空调都有,主要用来安置那些驻村的大学生干部、城里来的支教教师,以及其他项目里需要驻乡的工作人员,住那儿还能蹭学校的食堂吃饭,条件算挺不错的了。
晚上小孩儿哼哼唧唧地跟周淙打视频电话,满脸都写着不开心:“十一号是我生日啊,本来还很期待你给我过生日呢,结果要连上八天班才能休个周末。”
周淙安慰她:“周末回来补,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