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淙哼笑两声,问温且寒是不是忘了她们之间还有租客协定。
温且寒呸了一声,叫嚣着你有本事把我赶出去,我就不信你能狠得下这个心。
还真狠不了。
两个人斗嘴几句,又蓦地都刹住,好像一时间没能适应如此突然的和谐,跟两口子闲着没事儿互相损两句似的,自然地像吃饭喝水。
周淙收起一直笑着的嘴角,恍然间觉得黎教授说得对,人不能总熬着自己,有多少精气神儿也架不住犹豫、猜疑、失落这些负面情绪的消耗,日子过一天少一天,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
如果意外先到,那么错过的那些日子,又难免会让自己心生悔恨。
以往一直都是麻烦精上蹿下跳地推着她往前走,周淙在心里默默想着,麻烦精都朝她走了99步了,第100步该她往前走才对,牵上小朋友的手,热热闹闹的,一天都不要虚度。
二十九是个大晴天,周淙还是有点咳嗽,不过觉得没大碍了,吊完水草草吃了午饭,开车去青阳镇接人,顺带给温且寒刷了一把人缘,把那两位同事也给捎了回来。
在车上当着同事面儿,温且寒不敢造次,一直都规规矩矩地聊天,生生憋到回家才抱着周淙“吧唧吧唧”一顿,亲了人一脸口水。
周淙自己都嫌弃得不行,非让温且寒拿湿巾擦擦嘴,“小寒你脏不脏啊,也不怕我传染你。”
温且寒不但不嫌弃,还得寸进尺地上去咬了一下周淙的嘴唇,“连唾液交换都没有,能传染什么啊?皮肤病?”
话说自从温且寒冒进一次受打击后,她们恋爱一直谈得很纯情,亲亲至今没突破过嘴唇,抱抱还隔着衣服,生生把温且寒都憋升华了,甚至开始觉得纯爱也挺好,柏拉图多高级!
周淙有点哭笑不得。
时间紧促,温且寒睡到半夜就得去赶车,周淙帮人买了特产礼物不说,还得老妈子似地帮人收拾行李,这懒小孩儿就跟在她屁股后头一边聊天一边吃零嘴,还总是上来捣乱。
如今周淙说起第二条都不管用了,她说一句,姓温的麻烦精立刻上来重复犯规。
亲脸都不能满足了,要拱来拱去地亲脖颈,还坏心眼儿地咬她耳朵,爪子还不规矩地到处乱摸,周淙烦不胜烦,却不知不觉间不再抵触。
凌晨两点,周淙一把推开次卧的门把呼呼大睡的温且寒给揪了起来:“我说公主,你赶紧起床吧,咱可没有专人马车接送你!误了点儿你去扒铁轨啊?”
温且寒磨磨唧唧地不肯起床,埋在被子里耍赖:“不行,我起不来。要姐姐亲亲抱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