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淙不再纵着她装聋作哑,直接把问题拎了出来单问:“小寒,是你自己挑的日子,在我生日那天去签意定监护合同,做我的30岁生日礼物。”
“你回不了原城也没关系,我可以去东潭,在哪里公证都是一样的。”
“预约排队的事也不用你操心,我去约,我去排。”
“你能抽出哪怕两个小时时间吗?”
温且寒在电话里沉默许久,最终只能憋出来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对不起,心姐。”
对不起什么?
是为抽不出两个小时时间而抱歉,还是因为单方面毁掉了我们的约定?
周淙不接受。
两个人第一次冷战,周淙生日那天甚至都没收到温且寒一句生日快乐。她在手机上查看温且寒的定位,发现她的信号消失了。
一周后,周淙去东潭,率先打破两个人之间的静默,问温且寒在哪里。
温且寒给了她一座商务楼的地址,周淙在附近定了酒店,到了之后才发现温且寒的新工作只是一个公司的普通文员,大周末的还要加班。
两个人趁着午饭时间在咖啡厅里见面,温且寒脸色青白,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枯萎了。
周淙的心又钝又疼,诘问也被悉数咽进腹中,意有所指的先开了口:“豆包很想你,总是在家里挨个房间走来走去地找你。”
温且寒不做声。
周淙强压着心里的千头万绪,又沉声问:“怎么不做律师了?”
温且寒勉强扯出个干巴巴的笑:“我资历太浅,进不了好的律所。反正都是工作嘛,当文员也还好。”
我做不了律师了,我的手、我的心都已经脏了,我不配提“正义”这两个字。
周淙下意识道:“做法务也可以的,你——”
“哎呀,心姐,这么老远跑来看我就问我工作啊?”温且寒打断她的话,又眼巴巴地盯着她问,“猫想我,你不想我吗?”
“我不想你我跑来做什么?大热天的我在家吹空调不舒服吗?”周淙“腾”地站起身来,快速地深呼吸几口,拎起包转身往外走。
咖啡这种东西难喝死了!
头疼,倒胃口,生气。
温且寒立刻追出去,桌上两杯咖啡的热气都还没散,两个人一前一后不近不远的缀着,进了酒店电梯还是各自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