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且寒还是不做声,梁仲远轻笑一下:“放心,我这个人是干净的,这些钱也是干净的。”
这话听得温且寒心里一阵恶寒,也无端端生出些怨恨,人家的爹妈自己黑了,却不让孩子脏手,可她的爹妈要拉她下地狱。
“我的耐心有限,第二轮调查已经启动,温叔能不能再过一关,那可全看你了,小寒。”梁仲远不由分说地张开温且寒的手,把签字笔放到了她的手上,“身为女儿,你不会无视父母受难的吧?前几天,有位长辈失踪了,你知道的吧?”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呢?”
“当然,爱人还是最重要,是不是?”
所有的威胁都是口头的,他们从来也没有实施过,可温且寒怕,她不敢赌。
走到这般地步,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是愚蠢的她暴露了自己的软肋。
温且寒握着笔,颤抖着手沉默了半天,笔尖在签名处点出几个小小的墨点,最终草草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梁仲远笑着端起高脚杯碰了一下温且寒的杯子,自饮一口后,淡笑着问:“明天带你去公证。不过,都到这步田地了,还不分手吗?”
“舍不得吗?”
“就这么瞒着她、拖着她、骗着她,幻想着还有转机、有后路、有希望?”
梁仲远把协议收进包里,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温且寒,带着几分嘲讽轻蔑地说道:“小寒,别天真了。”
“你是不是恨透了你的父母,还有我们这样的豺狼?”
“你还是找个镜子照照吧,其实你长了张跟我们一样自私自利的脸。”
温且寒难堪地攥紧手心,却一句都无法反驳,梁仲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虽然咱们是交易关系,但我好心提醒你,你们还是分了的好。毕竟,别人可不会看着她那张脸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后方传来椅子拉动的声音,那个男人起身跟着梁仲远走了,温且寒一个人坐了许久,直到整个餐厅都空荡荡,她游魂似的出门打车回家,到了家把自己反锁在屋里,无声地流了许久的眼泪。
哭最无用,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凌晨时分,温且寒发现外面飘起了雪。真是奇怪,往年冬天都到了十二月才会下雪,现在才十一月半,这雪来得也太早了吧,她推开窗户吹了会儿冷风,望着飘飘洒洒的雪花,突然很想周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