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淙嗤嗤笑:“我妈就是肤浅,我还记得她跟我说过,她看你长得帅,怕是基因突变不稳定,后来见了我奶奶才放心嫁给你。”
“你妈虽然肤浅,但这个眼光是真好,你看,她既有帅老公,又有漂亮闺女,出门多有面子。你就不行了,脑子没你妈好。”周召良毫不留情地戳周淙的痛处。
周淙这一整天心情都很好,听了这话居然也没太大感触,反而还能回击一把:“那是的,老周家的祖坟也不能总冒青烟,得出一个我这样的笨蛋来平衡一下,好给子孙后代留点福分。”
这话一说就有点扎心了,老周家多会儿能有子孙后代啊?
谁知周召良还挺看得开:“说的也是。你这以后要是去领养,那可得好好挑挑,领个聪明的。”
周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搂着老周的肩晃了晃:“现在单身生育都不算个事儿了,到时候就近去香港或者新加坡做人工,我挑个高智商博士!”
说完父女俩都乐了半天,看吧,跌跤有什么大不了的,爬起来就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一老一少坐那儿顶着冷风傻笑个不停,笑完周召良隔着帽子揉了揉周淙的头:“心心,你不用愧疚,也不要为了弥补我和你妈妈的遗憾而去做人工生育自己的孩子,别拿这个来安慰我们。有孩子没孩子,孩子有血缘没血缘,都不重要。”
“我们只希望你过得好,无论你选择了独身,或者想做妈妈了,要领养还是辅助生殖,那都应该是你想这样做,而不是为了谁这样做。”
周淙的眼睛又酸了,蒙着大帽子一脑袋扎到周召良的臂弯里,好半天才用力地点了点头。周召良好笑地揪着帽领子把周淙薅起来:“行啦,都说三十而立呢,你这还赖赖唧唧的不像话,三岁那会儿都没这么烦人。冷死了,赶紧回家,不然你妈又得叨叨我。”
父女俩拍拍屁股站起来,老周突然呵呵笑着摸了摸周淙的刘海儿:“你这头帘儿……念完幼儿园都没再剪过这么短的了,还挺时髦。”
“可别提了,老周,”周淙挽着周召良的胳膊往陵园外边走边抱怨,“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剪刘海儿了,除非以后我跟你剪了同款髮型。”
爷俩出去窜了一天,周召良老当益壮什么毛病没有,周淙可能是被风吹的又着了凉还没到晚上睡觉就又烧了,把杨荷芳给气得直冒烟,骂骂咧咧地说他们一老一少都不让人省心,周淙心虚地没敢说这是她自己不注意落的病根儿,隻乖乖吃药去睡觉。
吃了药睡得沉,周淙连梦都没做,睡得跟全麻昏迷了一样,直到耳边叮里当啷的一顿响,她迷迷糊糊地去床头柜上摸手机,来电居然是杨荷芳!
真是奇怪,老妈怎么半夜给她打电话啊,在家里直接叫一嗓子不就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