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且寒隻道谢,却依然一肚子怨气。
除非有神显灵,不然再叫个十次专家会诊也都是白费力,还要重复听那些令人绝望的结果,图什么呢?
住院五天了,小丫头还没名字。
温且寒坐在床边扶着小推车看:“叫什么名字好呢,她这么苦,连亲人也没有一个,妈妈还是个没用的人。”
她抬头看看周淙:“心姐,你取个名儿吧。”
周淙也站在小推车边盯着孩子看:“贱名儿好养活,小名儿随意叫吧,叫灿灿,照耀一下你妈妈那颗又冷又硬的心。”
温且寒微微勾起唇角,也不言语,这哪是随便叫的名儿,她叫且寒,孩子叫灿灿,明明就是有意为之。
她点点头:“好,就叫灿灿。那大名儿呢?”
周淙偏头移开视线,在手机上回復工作消息,过了好半天才漠然道:“大名儿自然是你当妈的来取。”
温且寒点点头:“好,那我直接去把出生证明办了。”
周淙不管她,就盯着她穿好衣服围好脖子,拿了个毛线帽给她戴上:“办公区那边走廊总开窗通风,别吹着头,手也揣兜里。”
温且寒胳膊底下夹着文件夹慢吞吞地才出病房,灿灿就吭吭唧唧地醒了,哇哇哭着放不下,她隻好换了尿裤后抱着小家伙儿衝奶粉。
隔壁产妇不说话,推了推正在看手机的老公,那大哥立刻过来帮忙给周淙倒热水,周淙连声感谢。
在手腕上试过温度,赶紧给这小崽子喂上,周淙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喂完奶竖着拍拍嗝,抱了一会儿又睡着了,周淙把灿灿放到小推床里,温且寒回来了。
换好衣服洗过手脸,温且寒把出生证明给周淙看,她瞥了一眼就愣住了,灿灿的大名叫周永宁。
周淙讶然:“你给我生孩子呢?”
“还有这名字,永宁,你生的公主啊,跟皇帝赐封号似的。”
温且寒知道周淙对她凶不起来,壮着胆子道:“我这把年纪改名太麻烦,不然我也改姓周。法律都允许孩子姓氏随便选了,你有意见?”
周淙简直无语,强压着心里海浪一样起起伏伏的情绪:“你随便,出生证明可不能改。”
次日出院直接进月子中心,周淙无事一身轻,马不停蹄带着所有材料去东潭给灿灿落户口。
月子中心允许一名家属同住,周淙一时间还不能适应这个巨大的变化,隔天下班就去看一趟,从不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