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安也没在意,就说算了,她也不是偏爱甜食的人。林燃没接话,拿起手机悄悄联系了朋友帮忙从国外带回来,那天拿到就特意先抓了两把来接季容安。
难得的不是巧克力,是哪怕你说算了她也会想办法给你,是你怕冻着她,她却愿意在寒风中将体温分你一半。
市一中到家的那几步距离,季容安今天走得实在慢。
小区里有不少租客,都是陪读的家长,季容安草草估算,大约过半数住户家都还亮着灯,想来其中有不少孩子才放学回到家。
正经过林燃家楼下,季容安抬头去瞧,林燃家那扇窗户的四周都亮着灯,它被包围在其中,一眼过去就那一处像被镂空了。
季容安原想上去,可上去也见不到人,耳边响起林灼的话——
“她刚搬到那个小区的时候,像魔怔了一样,每天都要去你家楼下看一眼,看灯是不是亮着,看是不是会有人回来。”
季容安心里一疼,转头循着昏黄的路灯光,朝自己家的方向走。
“其实父母生下林燃那年,正是拓展公司版图的时期,顾不上照顾她,林燃一直到五岁都是跟着外婆的,我和她相差十几岁,当时也不乐意跟个小孩玩儿。”
季容安的手在衣兜里攥成了拳,她明白林灼和她说那些话那些事的意思,难以控制的酸涩几乎淹没了她。
走到自己家楼下,同样的黑暗。
一日无光,岁岁难见。
她没有上去,而是拖着步子折回到林燃家楼下花坛边的长椅边坐下,她希望林燃回来第一时间就能看见她。
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季容安的手机响起来,是林燃。
电话那边的声音难掩疲惫,但其中的关心丝毫未减:“安安,你下课了吗?到家没有?”
季容安:“没有,还有点事,你忙完了吗?”
林燃钻进车里:“忙完了,刚到车库。”
季容安:“累不累?不然打车回来吧。”
林燃:“没事,一会儿就到了,那我到学校门口接你?”
季容安:“不要,我马上就回去了。”
季容安下意识就选择了不说实话。要是林燃知道她在楼下等,肯定会让她回家,或者开快车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