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字眼化身为尖锐的利器扎在了纪惜桐心间。
长久下去,她的阿郁在他们眼中就会变成这样的人吗?
纪惜桐不愿再听了,她很快隐没于灰暗中,回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强打着精神的陈聆回到陈郁身边。
茶水已经凉透了,陈郁搁下杯盏,微扬着下巴看着她。
“你现在笑的比哭还难看。”她道,“他说什么了,你告诉我吧。”
陈聆咬了下唇,不敢看陈郁的眼睛。
沉默了许久,她斟酌着开口道:“姐,你现在可能需要吃点药了。”
“我会吃的。”陈郁异常配合,“其他还需要注意什么。”
陈聆嗫嚅了下,声音太轻了,具体说了什么陈郁没听清。
陈郁知道她很难过,并不催促。
“医生还说,你可以出去散散心,转移一下注意力。”陈聆终是撒谎了。
“好。”陈郁面色平和,“我下午出去散散心。”
陈聆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研究所那边要是有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下午我让阿姨陪着我。”她起身,揉了揉陈聆的发,“我先上楼了。”
风铃晃动,再次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聆回眸,目送着她的背影。
陈郁的步伐很是缓慢,仿佛在等身后人似的。
脑海里浮现了监控里陈郁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画面,耳畔有医院里两个护工的议论声。
陈聆的内心防线崩塌了。
方才心理医生列举的很多个例子都和陈郁现在的状态的重合了。
她一直依赖着的姐姐好像真的疯了。
陈聆僵硬地转过身,脚步沉重。
脸颊上有微弱的凉意,她用手背抵了抵,留下点点泪痕。
纪惜桐飘回卧室时,陈郁正佝偻着身痛苦地咳嗽。
她忘记了自己飘渺的身躯,焦急地拍着陈郁的背脊,想要替她顺气。
指节没入深色的衣服,纪惜桐却什么触觉都没有。
蓦的,心中有道声音响起:
她只是个游魂而已,怎么可能触碰到现世的人。
纪惜桐沮丧地垂下了手,心疼地看着陈郁。
“我没事。”陈郁蜷着指节抵着鼻尖,额角已经冒出了冷汗,“休息一会就好。”
“阿郁,你这样怎么能行?”纪惜桐立在她身前,焦急道,“你必须要去看医生了。”
陈郁听不到她的话,只能躬着身重复说着些宽慰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