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才出去不到两个小时呀。”纪惜桐矮下身揉了揉宽宽的脑瓜。
陈郁从地上拾起了纪惜桐的抱枕放回沙发上,再折回来时,宽宽就差整个扑在纪惜桐怀里了。
“宽宽。”陈郁握住它的两隻前爪,提溜起它,“让你妈妈去洗澡。”
纪惜桐这才有机会站起身,解开了围巾,脱掉了厚重的羽绒服。
“今天没有遛它,估计晚上要拆家了。”纪惜桐惆怅道。
“你先去洗澡吧,我陪宽宽玩一会。”陈郁回眸道。
她穿着深灰色的毛衣,坐在毛毯上,仰首望着纪惜桐的模样看着宁静又平和。
纪惜桐忽然觉得她这样很乖,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
陈郁对上她的视线,沉溺于她满含爱意的眼眸,缓缓道:“宽宽的毛都蹭到我头髮上了。”
“我洗完澡就过来,你乖乖等我。”纪惜桐捧着她的脸颊,轻啄了下她的眉心。
陈郁目送着她去盥洗间,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暖意。
小号玩偶握在她手中,半晌不见抛出。宽宽忍不住用爪子拍了拍陈郁的手,眼巴巴地看着她。
陈郁回神,终于将小玩偶抛出,宽宽迫不及待地衔了回来,吐着舌头等待陈郁夸奖。
陪着宽宽玩了会,陈郁带着材料回了房间。
她坐在床边,指腹捏着文件袋,视线却落在了窗台上。
雨天的夜晚格外漆黑,远处高楼的灯光成了微小的光点,洒在了窗玻璃虚虚印着的身影上。
耳畔有盥洗间传来的细碎声响,陈郁知道那是纪惜桐发出的声音。
空荡荡的心房被填满了,陈郁难得没在这样清冷雨夜感到孤寂。
有纪惜桐陪伴着的时候,陈郁内心深处的不安感会逐渐消散,幸福会变得更真切,可以触摸可以倾听;纪惜桐远离她时,她的不安感便会扩散,幸福会变得模糊而破碎,似乎风一吹便能彻底消散。
陈郁忽然间明白当初陈聆的感受了——她们都很害怕心里的支住轰然倒塌,害怕眼前的一切只是虚幻的泡影。
也不知道另一个世界里,陈聆现在怎么样了。
回过神时,陈郁忽然有些难过了。
手机淡蓝色的光映亮陈郁的侧颜,她的指尖轻触着通讯簿,最终落在了陈聆的名字上。
在她二十七岁时,陈聆刚满十七岁,正是学习最紧张的时候。
她现在拨电话过去,大概率也不会被接通。
陈郁揉了揉眉心,最终翻过了手机,放在了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打开了。
陈郁没有回头,还维持着那样的姿态。
她背影看着很落寞,像极了上一世将自己关在房间时的模样。
酸楚感泛了上来,纪惜桐靠上了她的肩膀,鼻尖有些发酸。
“老婆。”纪惜桐附在她的耳畔,喃喃道,“是不是又想起来过去的事情了。”
她的发刚吹干,暖意还未散去,馥郁的香气萦绕在陈郁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