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心情不好又是因为什么?”她继续道。
“因为还是没什么头绪。”陈郁闷闷道,“当时我们找到的票据和友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联。”
“这不是已经有线索了。”纪惜桐揉着她的发,“一步一步来就好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陈郁垂眸,低落道,“你走了十年我才知道是一起谋杀,现在追溯起来又没有什么头绪。”
纪惜桐捧起她的面颊:“谁说我们阿郁没有用?”
“我自己。”陈郁答。
“不要颓丧,不要失落。”纪惜桐指腹抚着她的面颊,“阿郁现在看起来负能量满满的。”
“今天没有能量了。”陈郁的掌心覆住了纪惜桐的指节。
纪惜桐温柔道:“让我抱抱吧。”
她牵着她起身,张开了怀抱。
陈郁微怔,旋即埋首在她颈边。
明明她才是比纪惜桐高挑的那个,现在却被纪惜桐以保护的姿势拥抱着。
纪惜桐抚着她的发,喃喃道:“我的阿郁最有用了。”
人就是这样奇怪——在一众生人目光下,她是所向披靡无坚不摧的,可当她被最亲爱的人温柔注视的时候,她最脆弱的一面就会毫无顾忌地流露出来。
“好啦。”纪惜桐轻声问道,“现在充满电了吗。”
陈郁在她怀里颔首,又顿了片刻才退出来。
“我今天也把车祸前后的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你要看吗?”
“当然要看。”陈郁答。
“乖乖盖好被子等我。”纪惜桐又推着她坐下,“我去书房取一下。”
不多久,纪惜桐便捏着笔记本过来了。
她在依着陈郁,将笔记本摊开,翻到了最前页。
“你还记得那天饭桌上我说翻译协会组织出国交流那次吗。”纪惜桐指着一段文字道,“我爸这人其实一直是比较担忧我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出远门的,但他那次却破天荒的鼓励我出国——”
“我当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现在越想越觉得他可能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纪叔叔他希望你暂时离开邺城?”
“那段时间,他也劝我妈回去娘家。”纪惜桐翻开到了后一页,“他后来出事的时候我妈妈也是不在邺城的。”
陈郁若有所思:“你是说,他当时应该是已经被人盯上了?”
“我觉得这就是矛盾的地方。”纪惜桐蹙眉,“我爸爸是挺谨慎的人,如果他早就注意到自己被人盯上了,应该就不会那么毫无顾忌地把他常开的车借给我了。”
“也有可能他急于让你离开?”顿了顿,陈郁又道,“或者,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我觉得是后一种。”纪惜桐答。
陈郁轻叹息,视线落在了纪惜桐的梳理记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