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过来应该是有目的吧。”纪秉怀道。
“我想和刘先生谈一谈。”陈郁毫不避讳。
走进电梯,纪秉怀摁下了七楼,低头看了眼时间,说话的神色很是随意。
“我没有给他胶卷,也没有和他提过那些事情,你大可以放心。”纪秉怀道。
陈郁敛眸望着自己的脚尖:“但是这件事容不得我马虎,我必须要亲自确定。”
纪秉怀摸着衣兜里的烟盒,掏出出了一根香烟夹在指尖,片刻后,他意识到自己还在医院,又将香烟收了起来。
“这家医院的露天廊道尽头有吸烟区。”陈郁提醒他道。
纪秉怀动作一顿,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信息。
“你来过这家医院?”他问。
陈郁淡淡道:“过去来过。”
眼见纪父眸中泛起了担忧的情绪,陈郁又补充道:“和惜桐无关。”
纪秉怀终于松了口气。
走出电梯,他在前方带路,身后有陈郁的高跟鞋声,清脆的声响像是无形的催促,给纪秉怀带来说不尽的压迫感。
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各得很远都能听到刘彦临爽朗的笑声。
见纪秉怀入内,刘彦临笑得更开心了。
“老纪来了啊!来来来,别愣着,找个地方坐啊!”
病房里此刻只有临床的病人和家属,刘彦临是一个人住院。
他的招呼声在看到陈郁进来的那一刹停滞了,取而代之的是僵硬的笑容。
“陈总也来了。”刘彦临的不自然在眨眼间消失了,“坐坐坐。”
陈郁只是浅笑着问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疏离感。刘彦临也不主动和她说话,而是和纪秉怀聊了许久。
提及那几个混子,刘彦临面上露出了不忿:“要是换我年轻的时候,我高低得把他们几个撂翻。太不是个东西了。”
“你这回还好?”纪父面露忧色。
刘彦临指了指额头上的纱布,无所谓道:“缝了五针,胳膊也骨折了,不过没什么大问题。”
“老刘,我打算退休了。”纪秉怀顿了许久道,“也可以说是要转行了。”
刘彦临笑容一滞:“你这还不到五十岁吧,怎就准备转行了?”
“我打算带着他们……”
话音未落,陈郁轻咳了声,定定地望着纪秉怀。
纪秉怀会意,迅速收声。
“害怕嘛,我也理解。”刘彦临靠着病床,叹了口气,“毕竟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我这次也是,当时我还在想,这些人我什么时候得罪的,不过见他们没下死手,大概就知道事情没有我想得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