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来找他,他第一个反应是告诉我,自己手上没有陈氏和一诚的把柄。”陈郁继续道,“我什么都没问,他怎么会联想到这一块。”
“这能说明什么,也不能说明他……”纪秉怀道。
车辆被发动了,纪秉怀随着后坐力靠上了椅背。
车速比来时要快得多,陈郁刻意绕了远路,驶过了南汉大桥。经过路口时,她提醒纪秉怀看向江面。
“如果一切都顺着当初的顺序发展,你的女儿开着车会在这一处护栏被撞瘪,然后送到邺医大附院,抢救一小时后去世。”
纪秉怀手脚冰凉,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所有辩驳的话都哽在了喉头,再也说不出了。
“那我老婆呢?”他讷讷道。
陈郁的眸色软和了些许:“她一直活到十年后,但一直隻身一人,到哪都能收到别人怜悯的目光。”
“那些人没有找她麻烦?”
“你出事的时候她回了母家。”
纪秉怀稍稍松了口气,仿佛真的看到那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如果陈郁和纪惜桐说的惨剧确实发生过,他唯一值得庆幸的点只有自己死去的节点还算早,且郑兰也保住了性命。
从莫名涌动着的悲痛情绪里抽神,纪秉怀低低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陈郁轻笑,像是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随口说了句玩笑话那样轻描淡写地回答。
“当然是死了。”她道,“我死在了纪惜桐去世的第十年。”
“也和我们有关吗?”
“和你们无关,是我自己想不开。”陈郁答。
此刻说话的陈郁面色看着十分阴沉,与往常大不相同。
纪秉怀不由得联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陈郁,心蓦地收缩——隐在灰暗中的陈郁仿佛被唤出了另一个人格,运筹帷幄的冷静和淡漠皮下是个偏执到近乎疯狂的灵魂。
“你是自杀?”纪秉怀顺着自己的直觉说道。
陈郁未答。
回到家已接近傍晚。近来天黑得晚,这个点外边的光线还很明亮。
彼时纪惜桐正在院子里看着宽宽撒泼打滚,偶尔接过宽宽叼来的飞盘丢出去。
黑色的轿车在院外停下,听到声响的宽宽抢在纪惜桐之前扒拉上围栏,巴巴的看着外边。
纪惜桐快步向它走去,视线却落在了院外,寻找着令她望穿秋水的人的身影。
车门被推开,陈郁走下车的刹那,耳畔便响起了纪惜桐欣喜的声音。
“阿郁!”
作者有话说:
已经调整好情绪了,感谢评论区友友们的安慰。
经历了一次家人的离世,更懂得亲情的珍贵和时间的易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