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的。”陈郁果决道,“我们都不会有事。”
顿了顿,她又道:“即便是真有什么事,我也一定会回来,一直守在你身边——”
“就像你从前守着我那样。”
她的语调很轻,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夏日午后,和纪惜桐说着“今天真热”那样。
她的承诺从来都是这样不经意的,但终其一生,都在实践。
“我能给你什么呢……”纪惜桐喃喃道。
“对我而言,爱意味着毫无保留。相爱的人是骨骼和血肉的关系,无论是谁的消亡,躯体都会不复存在。”陈郁扬着笑,眸底却闪着泪光,“我爱你,我不想你有任何负担。”
纪惜桐望着她,喉头哽涩得厉害。
她说不出话了。
蒸腾着的水汽在消散,陈郁怕她冷,仗着手长脚长,抬起身,勾下浴巾裹住纪惜桐。
纪惜桐被动出浴,被动地被陈郁揉乱头髮。
她被热水泡得泛软,完全招架不住陈郁的力道。好不容易恢復些力气,陈郁已经替她穿好了浴袍,自己也已穿戴整齐。
“吹头髮去。”陈郁提醒她。
纪惜桐将湿漉漉的发别到耳边:“你还没吃晚餐,不饿吗?”
“我去找点牛奶喝。”陈郁无所谓道。
纪惜桐拉住她的手腕,用不容置喙的语调道:“吹完头髮我给你煮。”
“好。”陈郁莞尔。
吹完发,换上居家服,她们便一齐下楼了。
厨房不大,陈郁想要帮忙,被纪惜桐赶去洗衣服了。
她沿着入门的玄关处开始拾衣服,从自己风衣捡到纪惜桐的内衣,从楼梯捡到卧室,脸颊发烫。
她环顾四周,暗暗庆幸这一路都没有什么窗户,唯两扇窗还都拉上了窗帘。
将衣物和床单一股脑地塞进洗衣机,陈郁转身下楼。
彼时纪惜桐正捧着一碗盖浇面下楼,招呼她来吃饭。
“准备过完生日回去吗?”餐桌上,坐在陈郁对面的纪惜桐问。
“我应该待不了几天。”陈郁答。
纪惜桐再次失望,背影显得很落寞。
陈郁不忍,打岔道:“今年我有你亲手编的手绳吗?”
纪惜桐摇头:“不编那个了。”
她很害怕生活轨迹和上一世重合,因而一直在竭力避免着上一世做过的事情。
纪惜桐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道:“我今天穿的那件外套呢?”
“丢进洗衣机了。”陈郁抬眸。
纪惜桐忙起身,快步上楼。
陈郁不解,但还是跟了上去。
她看着纪惜桐暂停了洗衣机,翻找起那件外套。
陈郁明白了。
“你在找戒指盒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