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纪秉怀也没闲着,他搜集了国内相关资讯,也向王经理打探了不少消息。
晚间纪惜桐和郑兰回家时,他正在客厅绘製形势分析图。
外边在下雨,一开门,湿气扑面而来。
“今天还是没有航班吗。”纪秉怀问。
郑兰合上伞,摇了摇头。
他们看着纪惜桐换下被雨水打湿的鞋,相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良久,纪母温声道:“裤脚也湿了,去换身衣服吧。”
纪惜桐点了点头,眼睛还肿着。
“小桐,你换完衣服下楼,爸爸有事跟你说。”纪秉怀叫住了她,“是关于堰市税案的。”
纪惜桐的眸底终于有了一丝光彩:“你现在就和我说吧。”
纪秉怀忽然有点恨自己嘴快。
“你跟我来。”他叹了口气道。
纪秉怀引着纪惜桐坐下,摊开了自己梳理好的信息点。
“据我所知,在小陈遇到车祸的同一天,堰市和外省交界的跨江大桥附近也有一场车祸,媒体报道得很收敛,隻说是有两名公职人员殉职。”纪秉怀放缓了语调,“但是我们做这行的能明白字里行间的信息量。报道用了‘殉职’两个字很不简单的。”
纪秉怀的笔尖用力圈着这两个字眼,沉声道:“这意味这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亡,肯能死于意外,但更大概率是死于阴谋。因为一切都太巧合了。”
说话时,郑兰拿着冰块敷到了纪惜桐的脸侧。
“拿着。”郑兰小声叮嘱,“眼睛肿得实在太厉害了。”
纪惜桐接过握在手心,却半晌没有动作。
缺乏休息,思绪变得很迟缓,这样的她消化纪秉怀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
“大雨就是赶巧,有了雨,就可以解释成天灾。”纪秉怀继续道,“雨水还可以衝刷证据,破坏现场,有利于阻碍调查。”
“凡事要讲究个证据,官方尤其注意。我们虽然私下说着谋杀,但是在没有实质证据的时,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被打成诽谤和造谣。”
窗外雨声绵密,湿冷感泛上心头。
纪惜桐语调干涩:“他们毁掉了关键证据,谋杀知情人,稽税局的调查也就中断了。”
纪秉怀敲桌:“对,就是这样,尽量缩小他们的受损范围,让上面知难而退。”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郑兰的感慨为他们的讨论做了很好的结尾。
指尖有水滴划过,在地毯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纪惜桐麻木到觉察不到手心的冷意了。
“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