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惜桐被她的视线牵住了。
“再用点力,头髮就要乱了。”陈郁说。
“那你怎么不用力?”纪惜桐腰弯得更深了,学着陈郁得模样虚虚枕在手臂上,比她略高些。
再近一些,她们就要鼻尖相抵了。
陈郁眨了下眼睛,扇状的眼睫扑在了纪惜桐心间。
因为是侧着身,被碎发遮住的伤口露了出来。
愈合后的伤口小了许多,加上陈郁一直注意祛疤,所以没有留下过于深重的疤痕。
“伤口好多了。”说着,纪惜桐微凉的指尖触了上来。
“没有破相。”陈郁莞尔。
她笑时总带着郁色,让纪惜桐总忍不住轻触她的眉眼。
“阿郁。”纪惜桐唤她。
隻一声,陈郁眼中的阴翳散去,望着着纪惜桐眼眸澄澈起来。
“这么站着不累吗?”陈郁出声。
纪惜桐扶着腰直起身:“腰要断了。”
陈郁的覆上她的腰,掌心暖暖的:“给你揉一揉。”
单薄的睡衣抵挡不了这样的温度,相触的肌肤很烫。
纪惜桐握住她的指节,后退了半步:“别闹了,早点休息。”
“文件还没看完,明天开会没准备。”陈郁仰首。
“石特助会给你准备。”纪惜桐态度强硬了些,“你还没康復,得注意休息。”
四目相对,陈郁再次被她的眼神挫败。
“好。”陈郁应下,“我明天去公司了再看。”
纪惜桐满意了。
陈郁在纪惜桐面前很少蹦着走路,她宁愿走得慢点缓点。纪惜桐也不催她,扶着她一路来到盥洗间。
即将关门时,纪惜桐忽然道:“今天不要我帮忙了吗?”
陈郁握着门把的手一紧。
“我现在双手可以动,已经方便很多了。”她道。
“真不用?”纪惜桐调侃中带着几分担忧。
“真不用。”陈郁答。
纪惜桐没记着离开,而是在紧闭的门前立了会。
厚重磨砂玻璃有一圈浅浅的倒影,纪惜桐能从模糊的轮廓分别陈郁在做些什么。
她的右手恢復得不错,打理自己的起居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纪惜桐悬着的心放下了,她回房吹干了发,觉得有些累了。
陈郁出来时她正倚在床头看书,宽松的睡衣靠着一边滑落,露出平直的锁骨。
她的面颊还有些泛红,热意还未消散。
“过来。我给你吹头髮。”纪惜桐伸直臂弯,摊着掌心等待陈郁牵上。
柔软的床铺陷下去,纪惜桐半跪在她身后,指节没入陈郁的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