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的脸颊和耳朵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升温,她本能地瑟缩,脑海里炸开了烟花。
纠结再三,她垂下了一直拢着的手,露出了那枝精挑细选的玫瑰。
纪惜桐看着她,她看着纪惜桐。
半晌,纪惜桐忍不住笑着道:“没有话对我说吗?”
陈郁唇线紧抿,心提到了嗓子眼。
出门时室友没告诉她送完花要说些什么,恋爱的感觉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陈郁喜欢按照计划行进的每一步,一切都在预料的区间内进行,她可以为所有发展做好准备。
可是现在,她因为喜欢,不会过度去揣测纪惜桐的心理,也因为喜欢而不知所措。
生活好像有些失控了,她有些畏缩,有有些期待。喜欢一个人太复杂了,这种感情她也说不太清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陈郁如实道。
纪惜桐几度咬唇,想要压住笑意,全都失败了。
“阿郁,你真的好拘谨。”纪惜桐的指节枕住了陈郁的,和陈郁一道握住了花梗。
这是纪惜桐第一次叫她“阿郁”。
陈郁白皙的耳廓红了个彻底。
“注意刺。”陈郁的指节往下挪了些,好让她握住包裹着花梗的纸。
纪惜桐的指尖追了上来,有意点着陈郁。
“这都多久了?”纪惜桐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陈郁,“你连主动牵我都不敢。”
陈郁被戳中了心事,愧疚感更浓了。
“我……不敢。”陈郁的声音很低,说话的神色却没有太多的羞涩感,反而像是坦荡的陈述。
此刻,教学楼的上课铃声早已打响了,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
她们安静对视,纪惜桐怎么都无法从她们的眼中发现开玩笑的痕迹。
心口一重,纪惜桐的额头抵上了她的肩头,大半张脸都埋在了她的怀里。
陈郁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纪惜桐便又稍稍隔开距离,随后又抵住了她的肩头。
这时陈郁才意识到她这是在“撞”她。
“你怎么这么讷呀。”纪惜桐似是在埋怨,又似在爱怜,“笨笨的。”
陈郁被她语调勾住,心跳得越来越快。
莫名的力量催动着她,她终于伸手揽住了纪惜桐,玫瑰抵在了她们的怀抱里,将冬衫压出浅浅的痕迹。
“是送给你的玫瑰。”陈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