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套路,黄长生用过太多次了,而且曾经为了逼迫池不故屈从,他软硬兼施,故而池不故早就不信任他的任何示好。
黄长生别无他法,心说:“这都是你逼我的!”
既然洲渚非要获得池不故的同意才肯接受他的示好,而池不故又软硬不吃,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离间二人,让池不故敌视洲渚,二人的关系恶化后,洲渚走投无路就会接受他的安排!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讽刺,道:“池不故,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吧!你收留的洲渚,她是洲相的孙女。”
池不故配合着,瞳孔微缩,良久才用质疑的口吻道:“只因她姓洲?”
黄长生观察她的反应,觉得终于出了口恶气,哈哈大笑,道:“对,因为她姓洲,而她的父兄叫洲遇昇和洲岛。她来自汴梁……你也是从汴梁来的,难道不清楚,在汴梁的洲姓之人意味着什么吗?”
池不故的脸色一沉,嘴上不说话,心理活动却颇为丰富。
黄长生继续打击她:“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洲渚是洲相的族人,而且她的年纪跟洲相被掳的孙女一样大,生辰甚至都一样。”
因为他的自我说服和盲目自信,他这番话添加了许多主观的信息。
池不故忽然冷笑:“你不用离间我们,我不信她是奸相的孙女。”
池不故越是跟他唱反调,他便越想坐实洲渚是洲赫的孙女的身份,为此还开始瞎编:“她一个弱女子,如果真的是被人发卖了,是怎么可能逃出来的?所以,她看似被人发卖,实际有人在暗中保护她,她才得以保全自身,并且在辗转之下,到了这边……”
池不故想笑,但面上仍旧一副冰冷的模样。
“你不用说了,她一个连户贴都没有的浮客,身世还不是随你们捏造?”池不故说完,转身离去。
黄长生又急又气,脑中却灵光一闪,刚才池不故提醒了她,洲渚还没有户贴,如果他替洲渚办好了户贴,坐实她的身世,那池不故不信也得信!
于是黄长生回头跟他的县尉大舅子商议,办理户贴这事毕竟归县丞所管,还得县尉出面斡旋。
几天后,县尉陈平便将新鲜出炉的户贴给洲渚送了过来。
洲渚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她不太确定地问:“不是要大赦才能为浮客重新办理户贴的吗?”
县尉陈平笑着说:“那是一般情况下,其实只要官府准许,什么时候都能重新办理户贴。”他顿了下,“只是,原来的户贴只能回原籍办,在这儿办的户贴需要在此落户,因此,洲小娘子如今只能算是南康州海康县人。”
洲渚才不介意自己到底是哪里人呢,只要有户贴,她就不再是黑户,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官府抓去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