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学是官学,在里边学习满三年,成为上舍生,便能受举荐,直接参加太学考试,不必跟成千上万的读书人去争发解试的几十个名额。而州学教授,便是管理州学、教导学生的学官。”
“那他跟黄长生,谁更有势力?”洲渚又问。
“黄长生是监当官,林教授是学官,他们之间没有可比性。”
“那他哪儿来的底气说黄长生欺负你的时候,他会帮你呀?你之前被黄长生刁难的时候,也没见他帮忙呀!”洲渚看这个情敌哪儿都不顺眼。
池不故抬手,敲了洲渚的脑门一下,板着脸道:“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我也不会借用他的名义或势力来为自己谋福祉。”
洲渚摸了摸脑门,道:“我知道,我就是不喜欢他只会动嘴皮子。”
池不故笑了下,道:“县尉之子在州学读书,所以县尉也会给他三分薄面,我若肯找他帮忙,他定然能帮得上忙,他倒也不是在说空话。”
“总之,我就是不喜欢他。”
“那就不必在意他。”池不故似乎并没有将林士谦放到心里去,这让洲渚焦虑的心情得到了舒缓。
买田
林士谦的出现并未给洲渚与池不故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 他毕竟离得远,没法整日到夏馆来晃悠,洲渚很快就将他的威胁放到一边了。
黄长生出现得倒是殷勤, 一个月会来一两趟,看看洲渚有没有被人欺负, 或者是否缺东西。
洲渚不像池不故巴不得跟他划清界线,她反倒利用黄长生的忌惮与讨好, 从他那儿弄来了低价的盐,这下子,她再也不愁杜佳云煮的饭菜不够味了。
黄长生还从天宁寺那儿打听到洲渚的近况,见她竟然连宫里的合香配方都调製得出来, 越发确定她的来历是真的。
实际上,宫里的合香除了皇室中人, 便是许多朝廷大臣都未必有机会接触, 洲渚说是宫里出来的, 南康州没有人能证伪。况且她的合香配方有很多的确出自宫廷, 什么汉建宁宫中香、唐开元宫中方、宣和御製香, 只不过被她掩去了朝代和年份罢了。
为了套近乎,黄长生斥重金从她这儿买了几份香丸, 准备回去炫耀一番。
他询问洲渚:“洲小娘子既然擅长香道, 何以跟李青瓷做那製糖的买卖?”
五月的时候, 南康州突然多了一批本土製的糖冰,品质上乘不说, 价格相较那些广州、泉州、福州来的糖要低廉许多——外地的糖冰製糖成本、运输成本都高,价格自然高。——所以, 一经上市,便被南康州的大户们抢光了, 并且还有很多人都跟李青瓷预订了年底的那批糖冰。
黄长生虽然是盐场主事,但也喜欢吃甜食,是南康州里为数不多能一口气买几十斤糖冰的人。他知道李青瓷竟然能製出糖冰后,便稍加打听了一番,才得知原来这糖冰是李青瓷跟洲渚合伙造出来的。
因为大赚了一笔,李青瓷现在已经开始置办更多田地,准备来年扩种甘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