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我还是唤下人做一张软塌放置在屋内吧。我们分开睡,你也能睡得踏实些。”孟宛怡为她昨夜之事耿耿于怀,萧瑾虽未明确指明,但从她变化莫测的表情中,孟宛怡还是能窥探一二。
之前,顾清柔便控诉过她睡觉不老实的事情。
眼下,从萧瑾那儿得到证实,孟宛怡难为情地不敢直视对方。
“无碍,你若特意找了一张睡榻,若让你大娘瞧见了,指不定如何编排我呢。”萧瑾坐于妆奁前,梳理长发。
目光落进铜镜内,萧瑾淡看一眼身后的孟宛怡,眼角弯弯如削,“你若心无旁骛,便不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就怕你做贼心虚。”
“当然不是。”孟宛怡矢口否认。
萧瑾眸球乌灵,眼神如晨光中的莹露,“不是最好,我自是信你的。”
萧瑾予她信任,却无端撩起孟宛怡心尖的那一抹羞意。
室外的房门被敲响,琉璃规矩地候在门外道:“小姐,礼品已备好放置在马车内,就等您和夫人回门。”
“好,稍等片刻。”孟宛怡回应了声,望一眼兀自梳洗的萧瑾,问道:“不若唤檀云进来伺候吧。”
“你不会不便吗?”萧瑾侧眸看她。
先前顾念着孟宛怡的感受,萧瑾晨醒大都自己梳洗,打理头饰。虽说麻烦了些,但萧瑾还算能应对的来。
眼下孟宛怡忽然提及,倒是令萧瑾心中一暖。
“有何不便?你能为我着想,住进孟府,我也当多加体贴你才对。”孟宛怡笑着解释。
萧瑾沉默不语,当初她答应孟宛怡的娘亲陪孟宛怡住进孟府,她是存了私心的。
但秘密保守在心底,她无法告知孟宛怡,眼前这人,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如何能与她推心置腹?
索性应了她那句感恩的话。
做一回恶人。
萧瑾忧心忡忡,重活一世,她便只能自私地活着。
“那你先收拾着,我去娘亲那儿看看。”孟宛怡拿起需要换洗的衣物便往陈凤霞的卧房走。
檀云替萧瑾梳理着乌发,好奇地低声询问,“小姐,孟小姐这是害羞吗?”
萧瑾侧目望向空荡荡的门口,尘土飞扬在半空,“许是不惯吧。”
不惯无端多了一人与她共挤一间房,不惯当着陌生人的面更衣。
她便是如此。
“由她去吧。”萧瑾自知对孟宛怡理亏,凡事也不愿强迫她。
“小姐,想不到孟二小姐这般周到,方才我见院门口两辆马车上皆是备好的礼物,绫罗绸缎,应有尽有,甚至还有火鸡和猪肉呢。”
萧瑾静听着檀云的描述,视线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