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烦请您安排人给宛怡腾出间房休息。”萧瑾在身后唤她。
按照当地的风俗,出嫁女回门,是要与爱人分房睡的,以免夜夜笙歌伤了身子。
但她与孟宛怡压根未行过房,这一道程序可有可无。
赵绍荣回头看她,无奈一笑,“你们将就在一屋睡得了,免得折腾下人。”
萧瑾怔在床畔,她娘亲何时如此体恤那些婢女了?
陪萧瑾在将军府的几日,孟宛怡尽力当个透明人,母女谈心她便在院中赏花,父女聊起齐家治国,她便在一旁斟茶倒水,扮一个不谙世事之人。
萧功德看一眼过于娴静的孟宛怡,空谷幽兰,倒是赏心悦目,只怕大难临头之时,难以担起与萧瑾誓同生死的重任。
“宛怡,平日你也可与瑾儿学着了解些军国大事,丰富阅历,也可充盈自我。”萧功德劝说道。
“爹教育的是。”孟宛怡恭顺点头,目光瞥向一旁的萧瑾,柔光短暂相接,倏而转向别处。
“爹,您不知宛怡志向远大,有自己的打算呢。”萧瑾在萧父跟前毫不吝啬对孟宛怡的夸讚。
她眉尾染一抹喜色,望向孟宛怡时便似魔力一般浸透对方全身。
“是。”受萧瑾鼓舞,孟宛怡点头应着,“隻不知能有何成就,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怕无能,只怕无恆。”萧瑾总结道,似在劝勉。
萧功德看小两口一唱一和,倒是觉出几分结绳携手的意味来。
他目光在两人来回身上徘徊,宽慰地笑了。
这两个小家伙,瞒得他好辛苦,看她们一来一往,没有半分感情基础他是不信的。
回孟府的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瞬即至。
赵绍荣拉着孟宛怡的手,百般叮咛,“马车里有给你们备的补品,回去记得吃。”
孟宛怡被赵绍荣的热情弄得颇有些难为情,余光偷觑一眼身旁的萧瑾,不知如何回应。
萧瑾没错过孟宛怡眼角隐着的为难之意,笑道:“看我作甚?给你便应着。”
“瑾儿,记着娘嘱咐你的。”赵绍荣不满女儿那般语气,到底是自家人,孟宛怡打一眼便是知书达理的好女子,又纵容她女儿的为所欲为,如何不该好生相待?
“嗯。”萧瑾点头,左耳进右耳出,赵绍荣日日叮咛的话,被和煦的暖风一吹,至于能有多少入了萧瑾的心,不得而知。
“不能隻嗯,要有所行动才好。”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旁人一头雾水。
马蹄轻踏,徐徐驶过蕴着泥土清香的小路,绿草如茵,繁茂似林。
有一小猫躲在丛中,叫得人心生荡漾。
孟宛怡撩开布帘往外瞧一眼,便听琉璃感叹,“稀罕见了,如今猫儿也会在白日思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