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从何处放出?”
“孟府。”
长公主幽深的眸子忽而笑了,“很好。”
一切尽在她掌控之中,眼下唯有将计就计。
“信鸽现在何处?”
“按着时间推算,应该快到敌军营中。”
长公主身躯侧着,玲珑的身段尽显。她忽而起身,盯着桌上的被白子琪包围的黑子,指尖夹着的黑子落在末尾处,瞬间打破白子的围困。
欲擒故纵,请君入瓮。
长公主望向窗外花姿潇洒的海棠花,眉目染了一股暖意。
“吩咐他们,若有情况,先按兵不动,让他们厮杀一会儿。”
黑衣人望着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不明所以,但长公主到底是他的主子,按捺住好奇的心,他俯首恭顺道:“是。”
远赴疆北之地,舟车劳顿,加之风沙侵袭,车程稍稍慢下来。
寻一处茶馆歇脚,孟宛怡递给萧瑾一杯茶水,又从马车上寻回一件氅衣罩在她身上,“当心受风寒”。
萧瑾目光凝在孟宛怡身上,看她待自己周到体贴,心底难免不生出几分异样来。
回想前世孟莹待她,大概也是这般体贴,但细微之处,总觉少了几分发自肺腑的爱意。
如今细细想来,孟莹的变心,不是没有踪迹可寻的,是她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一颗心系在孟莹身上,到死才得知令她抱憾终生的答案。
“你也披一件吧。”萧瑾拍拍孟宛怡落在她肩头的手,“不能因着身子骨强点了便为所欲为,风寒之地,还是要多加小心的。”
萧瑾难得知冷知热一次,孟宛怡心忽而暖了几分,被萧瑾盖着的手背,升了些许温度,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嗯,好。”她点头。
“还有多远到甬道?”孟宛怡问向一旁的校尉。
“约莫今夜月亮露出点头,我们便能进入甬道。”校尉如实相告,面对与她一同启程的两位女子,一位是萧将军的独女,一位是孟大人的小女儿,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看一眼乌云遮蔽的天空,校尉忧心忡忡,“两位小姐路上多加小心,若真发生什么事,你们尽管躲在马车内不要出来,会有人护送你们平安离开。”
萧瑾担忧她爹的情况,问道:“那粮草怎么办?前线吃紧,这些粮草可是他们的补给量,也是稳定军心的重要前提。我们就算是失了性命也要保这批粮草的完好无损送达。”
“这我们自有应对良策,只是你们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