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下悬崖,连人带车一同跌落湖中。
“宛怡!”错愕地瞪大双眼,红血丝布满眼眶,萧瑾艰难地向悬崖处爬去。
士卒们为她开道,挡开袭来的刀剑。
胸口似坠着棱角分明的巨石头,她每挪动一寸,心臟都抽痛得剧烈。
从未像此刻如此恐惧,失去孟宛怡的惶恐,害怕,汹涌的潮水一般涌上大脑。
失血过多,还未爬至悬崖边,萧瑾便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长凤楼,长公主坐在桌案前,凛着眉听来人汇报情况。听闻载着孟宛怡的马车跌落悬崖时,险些打翻杯中茶水。
“不是吩咐你们保她们万无一失吗?怎得会发生这种事?”
来人跪在地上,沉声回应,“我们也猜不透他们何时会动手,此次他们给我们来了个调虎离山之计。在我们另一条粮道派了兵马阻截,为保萧将军他们粮草充足,我们不得不派更多的人力前去相助。如此一来,守在甬道处的兵力不足,出现失误,让对方钻了空子。”
长公主微眯着眼,冰冷的眸光簌簌,“孟宛怡现在何处?”
沉默半晌,来人才艰难道:“还在派人搜救中。”
“再多派些人马过去。”长公主厉声道:“看他们那气势,是要置孟宛怡于死地。你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将人找到。”
“是。”
长公主修长的手指推开木窗,她红唇抿成一条线,幽深的眸子望向被风吹落的花瓣,顷而,淡淡的花香拂在鼻端,沁着丝丝微凉。
孟宛怡,你可千万莫要有事。
原本此行无需孟宛怡与萧瑾一同前往的。是她,为了吸引地方的注意,将军之女亲自前往甬道护送粮草,该是能够稳住敌方猜忌的心思。
没成想,他们竟也给她来了一招声东击西。
但究竟是谁提前走漏了风声?
掌心按在扶框上,攥紧,长公主如雪的手背渗出几点青,若隐若现。
无论孟宛怡是死是活,她都要找到她。
算是偿还对她的歉疚吧。
终究是她谋划失误。
粮草保住多数,两败俱伤,萧瑾被护送到就近的客栈养伤,其余人马继续前往营地。
屋内烛光轻晃,大夫替萧瑾诊断过病情,才松了口气,道:“好在姑娘身子骨硬朗。挨了一剑,索性未伤及要害。只是,姑娘肩头受的那一击,是在伤口处,肩胛骨骨折,已经累及到肩胛盂,伤口失血过多,不好采取措施。”
大夫紧着眉思忖,“我开几副药给姑娘,需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待伤口愈合,再考虑肩胛盂治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