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定要回去告诉清柔,莫让她再怪罪于你。”
萧瑾闻言,掀动眼皮,“顾小姐,是在埋怨我不顾宛怡的生死吧?”
“是。”想起顾清柔的状态,江妙玲情绪低落起来,“她为孟宛怡那个丫头,难过了不知多少日,睡前哭,醒来也哭。还······”
“还埋怨你心狠。”一面是她心爱之人,一面是与她相交多年的闺中密友,江妙玲不愿欺瞒萧瑾,“清柔说,孟宛怡喜欢了你多年,一直都把你看做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与你成亲之前,她抱着清柔的胳膊,坐在庭院中,开心得像个孩子。”
“可是,清柔也说,孟宛怡到死,都没能与你做成真正的妻妻。这也是她最记恨你的地方。”
江妙玲起初听闻这个消息时,瞠目结舌,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你们,当真始终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萧瑾忍着懊悔的心,抿唇不语。
江妙玲轻啧,“都成亲那么久了,孟宛怡也能受得住。”
江妙玲对孟宛怡动了几分恻隐,望着萧瑾半是怪责道:“你也是······她临死前,如她一个心愿也好啊。”
萧瑾湿了眼眶,趴在桌上,无声抽噎。
江妙玲陪着萧瑾哽咽。
她原就认为孟莹配不上萧瑾,后来又出现孟宛怡,一个体弱多病的人,江妙玲压根没看入眼。
如今人死了,她倒惋惜起来。
“算了,我不说了。事已至此,懊悔也没用。”
萧瑾无声哽咽,江妙玲的话不无道理。如若孟宛怡当真没能救回来,她悔得肝肠寸断也不能把人盼回来。
只能像前世那般,陪孟宛怡一同去了。
她不能丢下孟宛怡独自飘零。两辈子的亏欠,只能留到阴曹地府去偿还了。
临近年关,萧瑾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闲逛在热闹的街市。街边商贩摇手推荐着推车上的好物:狮子滚绣球的吉祥物挂饰,精心剪裁的生肖剪纸,还有绣着鸳鸯的大红喜被。
萧瑾手指摩挲着喜被,指肚抚摸冰丝一般的被面,凉如水,触感细腻。
她眼前仿若浮现与孟宛怡成亲那夜的喜房,满目的艳红色,被褥是陈凤霞亲自缝製的,手感软绵。
那一夜,她与孟宛怡辗转反侧。她不愿意,孟宛怡也没有强迫她,隻小心翼翼地顺着她的心意,离她半个拳头的距离躺着。
轻呼口气,萧瑾望向纤云稠密的天空,一层迭着一层覆盖住透蓝的天空,密不透气。
萧瑾等得有些迷茫,长公主愈是如此吊着她,她便愈觉得反常。
心有不甘,她始终没办法接受,孟宛怡已经离开她的事。
无精打采地回府,萧瑾取出为孟宛怡做的画像,想念她时,便拿出那画来仔细端详。
也不知她长胖了没有,天气转寒,孟宛怡身体可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