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屋内暖融融的,萧瑾刚一踏进去,便感受到一股馨香的暖意扑面而来。
她目光往里探,便见一女子坐在床畔,汤药一匙匙往孟宛怡嘴里送。
“太苦了。”孟宛怡黛眉皱在一起,手往外推。
“良药苦口,这么大的人了,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女医语气冷淡,似有几分不耐。
孟宛怡被她训得一声不吭,低头,端着碗将剩下的药一饮而尽。
“早这么听话也不必受那么多罪了。”女医半是玩笑道。
“就你懂。”孟宛怡斜楞她,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伶牙俐齿的,你见到她怎么不敢这么蛮横呢?”女医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知她是否是有意而为之。
孟宛怡面色一僵,果然没了好脸色。
余光注意到屏风旁露出的一抹身影,晃动的裙角,高挑的身形,孟宛怡心头狠狠一晃,目光落到萧瑾的脸上,瞠目,“你怎么来了?”
女医偏头望过去,起身端着托盘往外走,“你们聊吧,我去收拾一下。”
房门被掩好,萧瑾抿唇走到床畔,草药味愈来愈浓,厚厚地堆在鼻端。
萧瑾情不自禁蹙眉,“你······还好吗?”
孟宛怡不以为意,“感染了风寒而已,没什么大事。”
“还是要多注意些的。”萧瑾低头,掏出一副护膝递过去,被扎伤的手指藏在底下,生怕孟宛怡瞧见,“给你的护膝,天渐凉了,你戴着它,对你的腿有个保护。”
怔怔地盯着护膝上的纹路,孟宛怡不可思议。
在她的印象里,萧瑾不是个会照顾人的女人,从来都是她事事想在萧瑾前头。
记忆牵动着孟宛怡的思绪,似捅破上一世的零碎片段。
独守空房的萧瑾,为了孟莹,坐在东院的卧房里,学习刺绣,针线,不知耗费了多久,才勉强做成一件裙衫。
衣摆处还有几处打了死结的线头,清晰可见,模样不算精美。
但即便如此,当萧瑾满心欢喜地端着缝製好的裙裳凑到孟莹跟前时,她一颗心嫉妒得几欲发狂。
当孟莹看都未看便离开时,她心疼到恨不能将萧瑾搂到怀里。
不忍看萧瑾红了的眼眶,傻傻地愣在原地。
孤影婆娑。
渐收思绪,孟宛怡视线落到护膝金丝线压边的垂直角上,一根线头长长地伸出,有一寸长。
猜测出是萧瑾的手艺,孟宛怡心尖流淌过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