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宛怡究竟是不是从前那个小姑娘有那么重要吗?
她何苦纠结那么多,将真正爱她的人越推越远呢?
努力挺直的脊背逐渐弯下去,萧瑾蹲在院内抱住双膝,无助的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孟宛怡坐在屋内,听着屋外压抑的声响,隐忍且克制,却又夹杂着沉闷的低泣声。
不敢宣泄,便用手捂住嘴巴,生怕惊扰了谁。
琉璃于心不忍,望向孟宛怡,“小姐······”
缓缓阖眸,孟宛怡沉声道:“随她去吧,日后······她总要学着自己一个人走。”
她不能护她一辈子。
她们,终究不是最合适的人。
低头看一眼毫无知觉的腿,如果她现在仍是个身体康健的人,或许,她会起身追出去,将萧瑾抱在怀里吧?
心乱如麻,孟宛怡痛苦地皱紧眉。
许是残缺的身体致使她连心理都变得病态起来。
好像折磨萧瑾,她心里便能痛快一样。
究竟是对萧瑾的怪怨多一分,还是不忍连累她多一分,孟宛怡一时竟也难以分得清楚。
隻觉用痛麻木自己,她便觉得她还活着。
萧瑾离开的那日,天下起了鹅绒大雪,凤很大,乌云密布。天空一连几天都没放过晴。
孟宛怡没办法到院内晒太阳,自然也就没机会见到萧瑾。
琉璃为她做按摩时,孟宛怡犹豫着问:“她······来过吗?”
“谁?”琉璃明知故问。
萧瑾走的那天,她追出去看,萧瑾一个人踉跄在风中,那单薄的身子,落魄的背影,哪还有将军府大小姐的模样?
远远望着萧瑾渐行渐远的身影,琉璃无声叹息。
她家小姐也真忍心。
“萧瑾。”孟宛怡艰涩开口。
“那肯定不能来了。”琉璃替孟宛怡捏腿的动作没停,嘴里絮絮叨叨,“那日她被小姐如此对待,换了谁都不可能再有勇气出现在小姐面前。”
“我······很过分吗?”
“总之有些绝情。”
沉默不语,孟宛怡双手交握,揉搓着,“还有几日除夕?”
“后日便是了。”
孟宛怡点头,她如今竟也如行尸走肉一般,连何时新年也不记得了。
遥想刚与萧瑾成亲时,她还幻想着能与她一同在除夕夜去池边放许愿灯,如今念想破灭。
她对那日子,也没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