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抿唇,孟宛怡仿佛回忆起了那夜的痛意,“不知如何排解内心的苦闷,你已是她名正言顺的妻子,我要在那晚与你告别,所以才情不自禁吹起了箫。”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萧瑾不知如何回应她,当晚她的确恨死那突如其来的箫声了,哀婉的声调与喜气洋洋的新婚之夜形成鲜明对比,扫兴得很。
孟莹也被那悲凉的箫声扰得兴致全无,披了件衣裳便去了书房,留她一人独守空房。
“如今想来,我该感谢你那晚的举动。”偏头缩进孟宛怡怀里,萧瑾抱紧她,“宛怡,我们能走到一起,难为你了。”
搂她在怀,孟宛怡便觉得欣慰。
幸好,她坚持了下来。
萧瑾的转变,她至今都觉得是一场梦。
萧瑾留在孟宛怡卧房,用过晚膳过后,孟宛怡才催促她回府。
“我想再多待一会儿。”萧瑾不愿意走,握着她的手摇晃,“你就不想我吗?”
“想,可你太晚走,夜深人静的,我不放心。”孟宛怡看一眼端着一盆盆热气腾腾的水进来的琉璃,颊边莫名晕起了层层浅薄的红霞。
她又想起萧瑾要伺候她沐浴之事来。
萧瑾瞧出她眉眼渲染开的羞意,也不为难她。隻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亲吻,“宛怡,我的心已毫无保留交付于你,希望你莫要再有所猜忌。”
“我知。”孟宛怡点头。
她的爱,含蓄,优雅,不外露,只会在细微之事上悄无声息地显现出来。
不似萧瑾的那般热烈、浓郁,她羡慕萧瑾可以活得如此无拘无束。
如若她能有萧瑾的那份炽热的心,在上一世便向萧瑾表明心声,她们的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
是夜,凉风似水,明月如霜。
她的心,却是暖的。
萧瑾不负孟宛怡所托,正月十五的前夜,她约了江妙玲与顾清柔在一家幽僻的酒楼相见。
孟宛怡依旧戴着面巾,由萧瑾推着走入雅间。
顾清柔坐立难安,她始终未敢轻易相信江妙玲的话。
孟宛怡还没死的消息,犹如天方夜谭。
房门被缓缓推开,一抹清丽的身影蓦然出现在眼前。
那女子坐在轮椅上,白色的纱巾蒙面,如雪的棉袍披身,纵使她只露出一双清透的眸子,顾清柔还是凭着直觉觉察出那女子,便是她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