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岳长英一下停了声,不由得心生后怕。
“岳姑爷,您有事?”林逸松懈神情,看向面前身形端正略显纤柔的岳长英稍稍缓和面色道。
方才林逸以为是有人在暗中要对自己动手才差点出手。
“没、没事,我就看你淋雨步行,所以想给你把伞。”岳长英抬手扶了下竹编斗笠,而后将油纸伞递过去。
林逸犹豫探手接过油纸伞道:“多谢岳姑爷。”
岳长英瞥见林逸右手背一道伤口时有些意外,“林先生你的手怎么伤了?”
“没事,只是我自己不小心伤的,我还要去运来钱庄给大小姐办事,这伞改日得空再归还岳姑爷。”
“好。”
眼见着林逸身影消失在细密雨水之中,岳长英觉得有些奇怪迈步跟了上去。
那右手背的伤更像是被火器弄成的伤口,岳长英曾经收过不少战死将士尸首,自然是不会看错的。
雨水越下越大,街道行人也少了不少,运来钱庄阁楼窗旁静坐竹椅的虞茜吃着茶水低头翻看帐簿,并不去理会一旁静站的帐房先生和仆人们。
那毛发靓丽柔顺的鹦鹉在窗户盘旋而后落回虞茜低垂的右手忽地叫唤:“长英长英!”
“你这小家伙就知道念叨她来打扰我。”虞茜食指摸了摸鹦鹉柔软的毛发,眉眼仍旧看着帐簿随意应了句。
鹦鹉偏头蹭了蹭虞茜指腹,顿时乖巧可人的很。
但一旁运来钱庄的帐房先生和仆人们都见识过这隻鹦鹉如何“仗势欺人”,时常逮着人就喜欢啄,偏生没人敢动它。
不多时林逸进运来钱庄阁楼内里,鹦鹉上便啄乱他的发巾,弄的他有些蓬头垢面。
林逸心生烦闷,却隻得连连退避,不敢动作。
虞茜笑着打量林逸眉眼的不耐烦,抬手召回鹦鹉漫不经心道:“今日林先生怎么这会才来?”
“突逢大雨,所以路上有些耽误,还望大小姐见谅。”林逸取出帐簿小心奉上。
“没事,我这几个月不出府,本就耽误不少事,现下隻得紧赶着处理好交差。”虞茜瞥见林逸右手的伤疤并不出声,仍旧如常查询帐目。
运来钱庄不仅是苍州最大的钱庄,同时也是整个西南最重要的钱票铺子,因此帐目最为复杂。
午时过后雨水渐小,虞茜堪堪翻阅审查完,帐房先生们陆续离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