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雁笑着应:“上回虞夫人下令更换大小姐额外给府外一家院落的炭火粮油供应, 我便去查了查, 方才知道她俩早就分居。”
花容思量道:“这一向花天酒地的大小姐看不出来对这小姑爷倒是挺上心啊。”
“何止是上心,我看简直就是独宠才对。”沉雁眉眼弯弯的打趣念叨,“姐姐还知道前些日虞府别院出岔子的事吗?”
“你指的是铸造庄别院有人跟踪暗查那回?”
“对啊,我当时瞧见那枚金製令牌就觉得眼熟,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大小姐却冒着虞夫人的怒意说是自己不小心让人给偷了。”
“难道你是怀疑……”花容停顿着话语,犹豫的看着沉雁,“那人是小姑爷?”
沉雁得意的点头道:“没错,我曾见过小姑爷佩戴一枚同样的令牌,更何况以那位大小姐平日里缜密心思,出行大把的丫鬟护卫跟随,我就不信有什么小偷能近的了她身,当然虞夫人肯定也是不信的,否则这回也不会是咱两出城办事。”
“你不会想要以此威胁大小姐吧。”花容听出沉雁得意心思,有些担心她会引火上身。
“对啊,现在我们有了那大小姐的把柄,兴许就能拿捏住她了。”沉雁眼眸露出往日里没有过的野心和贪婪。
这方巡查的岳长英因为怀疑铸造庄运出城的货物是火器,心不在焉的迈步巡街,更是担心梦境之中的预言回成真。
午后岳长英再次绕到城南铸造庄别院,只是这回不再敢轻易靠近,而是在附近打探居民百姓的消息。
这处巷道房屋都有些年头,围墙砖瓦透着些陈旧破败。
简陋茶棚里仅有几张木凳长桌,百姓们聚在一处吃些黄豆茶水闲聊。
“小二,你知道这处人来人往的大别院里都是做什么买卖?”岳长英就坐假装随意询问。
店小二穿着圆领青灰臃肿冬衣,热情倒着茶水应:“嗐,官爷您还不知道啊,咱们这边大半地都是虞府的,那别院里自然都是虞府的生意,咱们小老百姓哪敢去打听,只知道每日里光是运货的车马就有十来回。”
岳长英低头喝了口茶水,又问:“那平日里别院里招人做劳工吗?”
“有时会,但是招的不多,我有个兄弟做个几回,他说进了里边不准说话不准乱看,而且货物重的很,一般人还真干不了他们的活。”店小二站在门旁吆喝生意应答着话,“哎,客官,您里边请。”
三三两两的人入座,这些人大冬日里隻穿着单衣裤,身形高大健硕,显然是做牢力活的。
“最近咱们可算是能闲下来一阵子,这大半月里忙着给铸造庄运的货,真是比当牛马还要累。”
“听说今早货物都送出城,估摸最少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回城。”
“那咱们待会去赌坊里玩几把,最近好久没玩,手都痒了。”
岳长英侧耳听了几句,猜测他们是给别院干活的劳工,出声问了句:“这别院做的是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