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起派人在西南各官道广发寻人画像,传令各协商匪军,务必截住她。”虞茜偏头看着苍州地图,眉眼深沉道,“既然她离了城,那就开始准备攻苍州城行动,现在恰逢是雨季,若是能将苍州上游的这处堤坝炸毁,不仅苍州附近的农田被淹,它的内河和城外的护城河也会漫过,到时我们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毁掉金狐狸在苍州的据点。”
“是。”徐意没想虞茜并不受自己挑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没好再多言,“对了,先前收到消息,今夜寅时虞府会有一批货物意图悄悄运出城,我们要不要派人劫了?”
“这时节还要冒险运货物,肯定不是寻常生意,估摸是想要用火器和财宝收买围城匪军挑起内讧,不过现如今西南各军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苍州,虞府运出来这些东西无异于割肉喂狼,反而会更加吸引嗜血的狼群撕咬不放。”虞茜抬手提笔在地图落下记号,眉眼里满是算计,“所以这批货物不仅要劫,还不能有任何的活口,杀一儆百才能震慑。”
“好,我挑支精锐人马去办事。”
“那些劫来财物拿去分给各路匪军和手下好让他们死死盯住虞府这块肥肉,至于劫来的火器留着去炸堤坝,我要亲自去看看水淹苍州的盛况景象。”虞茜收敛心思慵懒的落座,偏头望着细密的雨水,“对了,如果有岳长英的消息,记得随时通报,。不过我现下有些困了,寅时再来找我看好戏吧。”
“行。”徐意看着虞茜慵懒姿态,视线落在她窈窕身段,仍旧不免惊叹,可惜如此娇美人儿,其心却冷若寒冰,让人望而却步。
暂且不提她无视数万苍州百姓生死,但虞母是她生母,她却没有半分手下留情,反而想斩尽杀绝。
若虞茜真为钱财权利而算计,徐意反倒容易接受,偏生虞茜一不要钱二不要权,反而将金狐狸火器和虞府金矿随意许诺他人,好似真就只是想看一场屠灭全城的好戏。
徐意退出内里时,心口不由得发寒,抬手理了理衣裳,心想虞茜这般薄凉性情,恐怕也不是自己能够沾染一二。
夜深之时,雨水越发大了些,雷雨声轰隆响起,苍州城东仓库里的虞府护卫正在加紧搬运货物。
岳长英满身湿滑冒险进仓库,翻身钻进马车底部,藏进了一个大箱子,才发现里面都是油纸包好的火器和甚至连军营里的火铳都有,这些家伙都足够组建一支精悍部队。
“快,快!“外边响起沉雁不耐烦的催促着声,“别耽误时辰。”
待将箱子一一堆砌,马车缓缓行驶转动,岳长英因着饿了一段时期,腹中饥肠辘辘,脑袋晕眩的厉害,却不敢昏睡,以免被人察觉。
商队特意经过乔装打扮,从街道行驶而过至城门,马车内的沉雁撩开帘布出声:“开门。”
衙役连忙打开城门口,李安讨好的上前慰问:“沉管事,您一路小心。”
沉雁轻视的略过李安,径直望着出城商队应:“出发。”
上回出城遇到那么大阵仗,沉雁吓得厉害也不敢再大意出城,更何况听闻现如今那位虞大小姐在外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真要是落在她手里,恐怕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