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要跟母亲那样,朱歌便再也坐不住了。
离了家门,她直奔观音庙。
经过私下跟踪,她已经在知道恋瑾年每天中午必定会去观音庙进香。
一路尾随恋瑾年,看她从芳菲楼出来,进观音庙,再出观音庙,却硬是不敢上前,仿佛见不得人的是自己。
最终,还是恋瑾年忍不住停下,却头也不回:“既然跟了我这么久,何不出来一见?”
拖无可拖,无需再拖。
朱歌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你是?”恋瑾年显然不认识朱歌。
“我……我是沈空眠的妻子!”朱歌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转念一想不能示弱,于是刻意昂了昂头。
恋瑾年眼里有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她皱了皱眉,也懒得再说什么,继续赶路。
“喂!”见对方居然完全不搭理自己这个正室,朱歌更感憋闷,脱口喊住。
恋瑾年再度站住,回头看她:“你还有事?”
“我……我要你离开他!”情急之下,朱歌将心中目的直接喊出。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抖。
“哦?”恋瑾年却显然不想给她面子,眼里浮起一抹嘲讽,“这话你应该跟你的男人说。”
“你!”朱歌气结,却无可奈何。
“对了,同为女人,我给你一个忠告。”恋瑾年看着朱歌略显臃肿的腰身,似笑非笑,“有时候,与其去求别的女人,不如收拾一下自己。”
“你……”朱歌再度气结,却也有些心虚,“你什么意思!”
“还用我说得更明白?”恋瑾年冷笑,“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的心,就不要怪他花心。如果我是你,在把身上的赘肉减掉前,绝对不出来丢人。”
“你……下贱!”喊出这句话时,朱歌自己也吃了一惊。她出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骂出这样的话来。这才理解了原来自己看不上的那些官家夫人,原来这种勾走别人老公还大言不惭奚落人的女人真的很……
“我下贱?”恋瑾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我本就是一个ji女啊。”
这样直白的一句话让朱歌气噎。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无耻到这个样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
朱歌恨不得摇着她的肩膀质问。
然,人家已经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与认同,竟是让她连质问都没了立场,只能气得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自甘堕落!”
“你错了。我下贱,却不自甘堕落。”恋瑾年这一次没有对她的批评照单全收,然而反驳的理由却让朱歌接受无能,“作为一个ji女,我尽职尽责,对得起我的青楼和我自己。”
她旋了个圈,刻意回眸一笑,瞬间天地生春。
就连同为女人的朱歌,也看得呆了。
她拈了拈裙角:“如今你看到我的每一处美丽,都是我辛苦努力得来的。作为一个ji女,我的每一天每一刻都在为我这个身份加分。所以,你可以说我下贱,却不能说我自甘堕落。”
似是越说越有了兴致,她看着朱歌臃肿的腰身,认真续道:“如果我像你一样,也把自己养成一隻猪猡,那才真是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