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知在他走后慢慢直起腰,觉得脸上的凉意愈发刻薄,不由抬头望向天空。
下雪了,今年的初雪竟来得如此早。
虽然早但却不小,没一会儿整个山头线条朦胧,雪花夹杂风雨,硬邦邦地吹干了南云知的眼泪。
她知道她完蛋了。
她的身体她的心房都在沦陷,即便挣扎也无济于事。
佛说,人生有八苦,除却生老病死,还有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南云知说,她没觉得苦。
金衣菩萨垂着眼,表情意味深长。
南云知吹掉明火,将三根线香插/进坛中,转身下山。
风雪交加,车刚进市区就堵在了路上。
正堵得心力交瘁,陈绎心的电话打来:“是不是下雪了?”
“是。”南云知升起车窗,安静许多:“睡醒了吗?”
“醒了。”陈绎心说:“你在哪?”
南云知:“刚进市区,在堵车。”
陈绎心:“哦。”
停顿须臾,她又问:“市区哪里,发个定位。”
南云知:“你要出来?”
“第一场雪很适合吃火锅。”陈绎心在穿衣服,布料擦出唏嘘声:“不过还有姜浣她们,你去吗?”
南云知想也没想:“去,发定位给我。”
“你先解决堵车吧。”陈绎心低低笑了笑:“哪里?”
南云知于是把定位发过去。
前面应该出了车祸,十字路口挤满人群和车流,许多车已经开始从旁插队去小路,那边有个地下停车场。
南云知又等了二十分钟,照样纹丝不动。
陈绎心的电话再次打来,问:“是第几个红绿灯?”
“第三个,十字路口的天桥旁边。”
“好,你别挂电话。”陈绎心说:“抬头。”
◎“因为我是姐姐的狗呀”◎
雪雾降临,陈绎心从正前方出现,黑色的衝锋衣在大片白色背景中异常瞩目。
她将头髮扎成了高马尾,走路时轻轻甩动。
待走到车前,陈绎心敲敲窗户,没等南云知降下玻璃,人已经绕到副驾驶坐进去:“冷。”
“你上来没用。”南云知把暖气打开:“还塞着。”
“这边不能走吗?”陈绎心看小路。
“能走,但有点麻烦。”
“比塞在这好,把车停了走去商场。”
也可以,南云知于是打转向灯慢慢拐弯,奈何车多地窄,拐半天才隻拐了一小点。
如果陆云野在倒不是难事……
南云知带着期盼问陈绎心:“你会开车吗?”